"林淮,"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海浪更轻,"你到底..."
"嘘——"林淮用指尖按住他嘴唇,另一只手掏出个丝绒盒,里面躺着枚银戒,戒面刻着水母触须缠绕的Ω符号,"生日礼物,提前送了。"
沈砚猛地攥住他手腕,却在触到对方脉搏时骤然松开。那串数字091712在脑海中闪过,父亲失踪那天,林淮刚满十二岁,而潮汐博物馆的鲨鱼标本,恰好是在那天入馆。
"我不接受贿赂。"他别过脸,却任由林淮将戒指套上无名指,金属带着体温,内侧刻着极小的"HW&SY"。
林淮的拇指摩挲着他指节,忽然低头轻吻他耳尖:"这是定金,"他在雨声中轻笑,"等鲨鱼学会搁浅,我就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你。"
远处的雾角突然鸣响,两声短促的笛音混着海浪拍岸。沈砚望着林淮被阴影切割的侧脸,想起水族箱里的水母,看似柔软的触须藏着致命毒素。他抬手按住对方后颈的疤痕,触感像褪色的贝壳,却在林淮瞳孔里看见自己微颤的倒影。
"下次再用这种方式..."
"沈砚,"林淮打断他,指尖插入他发间,水母在远处的水族箱里划出荧光轨迹,"承认吧,你和我一样,早就离不开这片海了。"
雨势突然变大,铁皮屋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沈砚闻到林淮颈间混着硝烟的雪松味,想起十五岁那年在影院,对方用爆米花挡住他视线,却在黑暗中轻轻握住他的手。此刻那只手正扣住他腰际,力度带着经年未改的固执,像鲨鱼咬住猎物就不再松口。
当第一声惊雷滚过天际时,沈砚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林淮的唇擦过他嘴角,停在耳畔低语:"生日快乐,我的大律师。"戒指在指节发烫,远处的水母突然集体转向,触须指向观测站外的浓雾——那里隐约浮着艘废弃货轮,船身上的锈迹蜿蜒成鲨鱼的轮廓。
沈砚闭上眼,任由雨声吞没即将出口的质问。他知道有些问题不该在今夜追问,就像不该在满月时分挑衅鲨鱼。林淮的气息笼罩着他,像潮水般漫过所有理智防线,而他口袋里的电影票根,正被雨水洇出模糊的鲨鱼形状。
雾角再次响起时,两只水母突然贴紧水族箱玻璃,触须交缠成十字。沈砚在恍惚间看见,林淮吊坠里掉出半张照片——是童年的他们站在沙滩上,身后货轮的烟囱正升起浓烟,而十二岁的林淮手里,攥着枚带血的鲨鱼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