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松了口气。
郎中将花锦玉安置在榻上,又给把了把脉,说道:“应无大碍了。”
吴黑出了一身的汗,此时才觉得魂飞回了身体里,转头对张梨儿说:“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哪还有脸去见花姐。你留下照看,我这就回去一趟,找马车来接锦玉回家。”
镖局内,花知巧得了消息心急如焚,当即赶了马车直奔医馆。
一见到花锦玉,花知巧便红了眼睛,倒是花锦玉反过来安慰。
“娘,我没事,只是嗓子疼。”花锦玉轻声说。
“乖女儿,快别说话,当心嗓子。”花知巧抱起花锦玉上了马车,吴黑在外赶车。
花知巧看着女儿越来越白皙红润的脸颊,放心了许多,笑着说:“这和捡到梨儿那天真像,也是吴黑赶车,我们三个在车里。”
张梨儿笑笑,也回忆起当时,不过当时花锦玉一直叽叽喳喳,今日她却说不了话。
“梨儿,今日多谢你,若是没有你,锦玉哪还有救。”花知巧说。
“花姨客气什么,若不是你和锦玉,我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
没准儿还在被追杀呢,她想。
花知巧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梨儿善良聪慧,吃得了苦,懂得感恩,是个好孩子。
“梨儿,这一个月来过的怎么样?”
“花姨和叔叔哥哥们都很照顾我,教我练武,让我读书,我心里十分感激。”
“你若过的舒坦,愿不愿意认我做义母,以后你便是我的女儿,是锦玉的妹妹?”花知巧目光慈爱。
张梨儿瞪大眼睛,花姨不仅救她一命,如今还愿意收她做义女。
颤抖着嘴唇,控制着想要留下的眼泪,张梨儿看着这个善良的女人,郑重其事地磕了个头,说道:“愿意!”
花知巧笑着扶起她,又抱在怀里,女孩依靠着她,心窝都暖暖的。
两日后,在众人的见证下正式收做义女。
“我为你取名花锦怡,愿你从此重获新生,永远平安喜乐。”
张梨儿,如今该叫花锦怡,心头一暖,眼眶湿润,强忍着不在今日这么高兴的日子落泪。
花知巧摸摸她的头,又说:“你既有宝剑,我便准备了其他礼物送与你。”
说着看向林雨亭,林雨亭从身后拿出一见黑色软甲,笑着说:“锦怡,你娘喜爱你,将这件她最珍视的软甲赠予你。
这软甲一看便不是凡物,花锦怡难掩激动,一把接过。
“谢谢娘,谢谢林叔!”
得了宝贝,她爱不释手,放在枕下又放在柜子里,感觉哪里都不放心。
“我懂你,当初我娘送我鞭子的时候,我每晚必须枕着才能入睡。”花锦玉嗓子好得差不多了。
清风吹过,卷起叶子撩过发梢,两人并肩坐在廊下。
花锦怡侧头看着花锦玉,开口问道:“姐姐有没有不开心?”
当义母送她软甲时,花锦怡还是心思细腻地看到了她的落寞。
“我做梦都想有个妹妹,何来的不开心。”
怕花锦怡多想,她解释道:“我只是也十分喜爱那件软甲,那也许是我爹留下的物件。”
花锦玉随母姓,也从没听义母说起过丈夫,花锦怡猜测恐怕两人已经和离,夺人所好实属不该:“那软甲自当给你才对。”
她心想,哪日得去和义母说明,这软甲的确不能要。
花锦玉连忙拉住她的手说道:“我与你明说是怕你瞎猜些别的,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我整日呆在镖局,给我反倒压箱底了。”
她的手和花知巧的一样温热,花锦怡感觉自己周身都暖暖的。
耳边是习武声,抬眼远眺,还有临近中午飘起的炊烟,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了宁静。
原以为自己需要艰难求生,总有一天会悄然死去,没想到还能有容身之所。
看了看脚踝,衣衫之下,那枚铜币还静静的躺在那里,亲生父母究竟是谁,陆名为什么非要找他们……疑问太多了。
花锦怡不愿再多想,如果能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将来找个良人婚配,相夫教子,那会是多么幸福的一生。
转眼三个月过去,花锦怡已经习惯了在镖局日日习武读书的生活。
她自知往后可能还有艰险,便拼了命习武,但林雨亭说,若是想要精进,只是在自家练习是不行的,还要有真正的历练,如果她有胆量,可以带她一起走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