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再不敢造次,毫无骨气的和盘托出。
“是送往洛阳都城。”
闻言,东方容月眸色微动,不过瞬间便恢复平静。
“与何人接头?”
土匪头子支支吾吾,紧跟着又挨了衙役一脚,龇牙咧嘴道,“朱雀楼!”
“又是朱雀楼。”
东方容月第二次听到此名号。
这朱雀楼的楼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旁,姜竹星双臂环抱于胸前,低眉敛目,暗自琢磨着朱雀楼与剧情线索的联系。
夜中红楼不会说的就是朱雀楼吧?
沉思片刻,东方容月追问道,“朱雀楼的接头人是谁?名字?相貌?”
土匪头子面露难色,“这……这小人一概不知啊!”
东方容月眯起眼睛,沉声道,“你若坦白一切好谈,如拒不交待,衙门牢房里的刑/具可不是摆设。”
土匪头子一听,大呼冤枉,连磕几个响头。
“小人是真不知情啊,每次都是朱雀楼主动找到小人。此人蒙着斗篷,看不见容貌,更不知姓名,雌雄难辨。”
见他不像是扯谎,东方容月稍作停顿,才道,“你们抵达洛阳后如何与朱雀楼取得联系?”
土匪头子仍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朱雀楼眼线众多,那人说等我们到洛阳,他们就会知道。”
东方容月一听,便知道这条线索又断了,旋即摆摆手让衙役将土匪头子押下去。
屋子里仅余下她与姜竹星,东方容月盯着门口若有所思,一时间周遭寂静极了。
而姜竹星悄悄打量着端坐于竹椅间的人,明明是乡下简陋的木桌竹椅,东方容月亦未穿金戴银,可其尊贵的气场仿佛与生俱来。那是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与平日里她见到的东方姑娘大为不同。
县衙的人前脚刚走,没过一会儿,姜家老两口便出现在茅草屋门口。二人杵在那,迟迟不肯往里再迈一步,两只手不知该往哪里摆。
老两口早就看出来这位方姑娘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也许是商户或者书香门第。可眼下和县衙扯上关系,便不再是富贵那般简单,很可能是高官家的千金小姐,非是小老百姓招惹的起的。
东方容月心思细腻,一眼就察觉出二人的局促之态,不由笑道,“姜婶儿,姜叔,不必如此紧张,大家还像以前一样就好。”
姜家夫妇纷纷赔笑点头,人家千金小姐能如此礼遇他们这两把乡下老骨头,已经是难得。但到底身份有别,他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轻松自在。
与此同时,姜竹星却跟没事人一样坐的四平八稳,丝毫没有面对高官千金的自觉。看得老两口心里七上八下,直朝她使眼色。
“阿星。”
姜郎中咳嗽两声,“别打扰方姑娘休息了。”
不等姜竹星反应,东方容月笑着接过话茬儿,“这次多亏阿星,才能找到匪寇的老巢,一举剿灭。我想与阿星秉烛夜谈,姜婶儿,姜叔,您二老应该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
姜家夫妇面面相觑,生怕姜竹星冲撞人家,惹来祸事。奈何人家千金主动开口,他们也不好反驳,只得把姜竹星留下,双双退了出去。
土匪窝一朝被端,解决了临近村落常年被匪寇侵扰的难题。乡亲们宰猪宰羊的庆祝,比过年还要热闹。
县尉亲自押送剩余的匪寇返回府衙大牢,临行前,东方容月特地让嫣儿捎话过去,决计不能让那些土匪死的轻松。
在村长的带领下,家家户户都拿出自家养的鸡鹅、猪羊,以及种的各种萝卜青菜,凑成一桌丰盛的庆功宴。
宴席的主角便是姜竹星与东方容月。那些获救的女子纷纷带着家里人来向二人道谢,不由分说的跪了一地。
姜竹星扶起左边的,顾不上右边的。
“大家快起来吧。”
东方容月亦起身道,“诸位是燕安的子民,拯救子民于水火是朝廷应该做的事,不必如此。”
好说歹说,终于让村民们起身入座。庆功宴正式开始,酒席从村长家院子里摆到院外还拐个弯儿,总共二十桌。
村长端起酒杯率先向主桌的二人敬酒,“此次剿匪,多亏方姑娘和姜姑娘,我代表众乡亲敬二位。”
由村长起头,村民们亦纷纷起身举杯。
盛情之下,二人相视一眼,相继干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