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杏眉心紧皱,心中暗道这枕荷邑难道也是个治安差的?
面对她的疑惑,杨佩兰摇摇头,之前她来枕荷邑可没听说这事儿。
更何况是什么人口失踪还需要上面派大官来调查。
“可有打听到是什么人失踪?”李红杏沉了神色问道。
若是针对女子,那她们刚来这人生地不熟,必须要更加小心。
钱小二回忆一阵,道:“听说失踪的都是青壮年,偶尔有几个年轻女子,但没有孩子。”
青壮年?失踪?
听这话李红杏心不由得一提,青壮年哪是那么好拐的?那背后人定是武力不低。
李红杏眉头紧蹙,指尖缓慢敲打桌面,可她们也不能因噎废食,该继续的事情不能因此止步,沉吟道:“之后出门大家都仔细点,刘悦你出门买菜时带好孩子,佩兰你也要小心,别认为能打架就掉以轻心。”
“好。”杨佩兰也纳闷,她先前来的那几个月都好好的,怎么回去一趟这枕荷邑倒不安生了。
李红杏准备明日先去牙行寻个有武艺的护院放在身边,日后她出去谈事情也好撑撑场面,免得被人看轻。
“佩兰明日你带我去这里的牙行一趟,咱们再去南边看看花田。”
“你要寻护院?”见她点头,杨佩兰沉思一阵,道:“牙行人员来源复杂,很难保证可靠。不如这样,明日我带你见一个人,他不错。”
之前杨佩兰来枕荷邑随手喂了个快饿死的流浪男子,后来发现此人人高马大力量不小,为报答救命之恩默不作声帮她干了不少活,不过比较可惜是个哑巴,似乎用来没见他说过话发出声音。
那次回来途中遇见锦州难民还帮杨佩兰挡了一刀,因此她给他在枕荷邑镖局找了份临时工,好歹让人别饿死,既然李红杏需要一个能打的,不如选他试试。
李红杏一听杨佩兰差点挨刀,吓一跳,心有余悸:“你可真能藏……下次别瞒着我了!”
杨佩兰嘿嘿一笑,但没应。
李红杏觉着以后自己得多多盯着杨佩兰,免得她什么都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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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杏一大早被杨佩兰带到这天食楼,说是一定让她尝尝这里的招牌,自己倒是随便拿了两个小笼包就走了,去给李红杏把她昨晚口中的男子带来。
不同于夜市的喧闹,清晨的枕荷邑倒是一副宁静祥和的模样。
李红杏喝着天食楼独有的早羹杏仁豆腐,听杨佩兰说这还是宫廷秘方,果然美味,杏仁露凝结如玉,配以糖桂花,滑嫩清甜,入口即化。
她默默多吃了几口,心想自己还好没想着出来开客栈,光这小点心都望之不及。余光扫过窗外,远处湖边连片的荷花尚枯萎中,待到七月这天食楼位置的风景定是独一无二的好。
‘怪不得价格如此昂贵……’
一桌早膳就顶福来客栈三天的宿费,令人咋舌。
光是吃杏仁豆腐羹多少有粘嘴,李红杏取过来茶壶准备倒一杯清茶去去口中甜腻味。
“嘭嘭嘭!”门外陡然炸开的踹门声惊的李红杏手一抖,茶水偏移倒在了桌面上,沾湿了半片衣袖。
她惊诧的往发声出看去,紧接着就是楼梯口传来纷乱杂沓的脚步声,沉重、密集,狠狠踏响木梯,顷刻之间,李红杏耳边的食客喧闹戛然而止,片刻后又惊起一片窃窃私语。
“官府拿人!闲杂退避!”一声暴喝炸响,整个天食楼霎时鸦雀无声。
李红杏听这声儿似乎是发生在隔壁,心下舒了口气,结果刚端起茶杯往嘴里放。
“嘭!”
“哐当!”
李红杏所在阁楼的门就这么突然被踹开了,她没拿稳茶杯,碎了一地,捂着胸口淋湿的衣裳,呆滞的看着门口堵着的黑衣捕快,他们鹰隼般的目光锁住窝在椅子中一动不动的她。
李红杏悄悄打量,心想这群人看起来不像普通捕快……她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克制害怕道:“几位官爷,可是走错房间了?”
心中叹道,这枕荷邑是怎么回事,官府办事怎如此蛮横无理,不打声招呼就踹门,赔不赔的?
可门口几位压根不搭理李红杏,目光在她周身所有能够隐藏人的位置扫了又扫,一人忽然目光一定,迈步就要进来搜查却停顿住,身后几人依次避让开,似乎在给来人让出位置。
稳重,不惊不乱的步伐渐近。
“梁大人,人似乎还藏在楼里某处。”带头瞪着李红杏的某个黑衣男忽然沉腰冲着来人禀告,他们追踪的那人及其擅长易容伪装,很是滑溜。
“嗯,继续搜。”冷漠无波的声音下达了命令,几个黑衣男立即转身去往其他房间继续搜查。
‘这声音……’李红杏眼中略过一丝惊讶,她很耳熟这个低沉的男声,她微微探身瞧。
果不其然,是那个她在河边救回来的男子,梁庆煜的哥哥,梁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