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众人依旧沉沉睡着,只留陈昉一人提心吊胆。
祈祷王瓒行事顺利能在明早张桡醒来时赶回来。
京中大皇子府,元珣推开窗,伸臂接过飞下的信鸽,解开信鸽腿上信筒,抽出里边的字条。
看完元珣将字条放到烛火上点燃,看着字条慢慢烧成灰烬。
回到桌前坐下,元珣写下字条塞入信筒再将信筒重新绑回信鸽腿上。
走出书房,振臂放飞信鸽。
信壹从门外进来,径直走到元珣身前,覆在元珣耳边,“主子,沧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裴将军不见了。“
元珣闻言一下变了脸色,“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沧州那边的人都是废物么。”
“那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身受重伤的裴琰,让他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深深吸了口气,元珣看向信壹,“他们可有说是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
信壹看了眼元珣脸色,低下头,“那边的人说刚开始发现人不见以为不会走远就自己组织人手在周边搜查,还是过了些时日一直没找到人,才不得不向我们报信。”
听信壹说完元珣一拳击向一旁的木柱,“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从府里挑些人乔装打扮了去到沧州,让舅舅配合他们,掘地三尺也要将裴琰找出来。”元珣收回拳头吩咐信壹。
“是,主子,我这就去。”信壹行礼告退。
留元珣一人在院中怒不可遏,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杀了那裴琰。
宫中,盛绮倚在贵妃榻上,吃着宫女剥好的荔枝。
看向立在一旁的冬夏,“可将这荔枝给各宫分下去了。”
“回娘娘,都已送出去了。”冬夏俯身答话。
“那就好,其中可有错漏。”盛绮微微抬手,冬夏将人扶起。
“都是按位份分下去的,只有灵昭殿内的秦贵人因怀有身孕,故而多分了些。”冬夏答道。
“嗯,不错,辛苦你跑一趟了冬夏,待会儿拿些银子赏下去。”盛绮从榻上起身,宫女送来香云纱制成的外衫为盛绮穿上。
坐到妆台前,宫女按着盛绮的意思虚虚挽上发髻,只插一只碧玉簪。
盛绮看着水镜中的自己,重复着那练了千万次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眉眼弯弯,眼波流转间好似一汪清泉。
只是越练越不像自己了。
忽地春秋步履匆匆的从殿外进来,屏退店内除冬夏外的宫女,径直走到盛绮身边,俯身靠近耳边轻语,“娘娘,奴婢得到消息说是皇上有意为大皇子殿下赐婚,是西平侯家的嫡女。”
盛绮闻言转头看向春秋,“此消息是否可靠。”
“娘娘,这消息是御书房的知颐告诉奴婢的,今日西平侯入宫,皇上在御书房接见,谈起了殿下与西平侯家嫡女的年岁。”
“又问西平侯对殿下的看法以及西平侯愿不愿与皇家结亲。”春秋将知颐告诉自己的话尽数说出。
“怎会这么突然,珣儿才及冠不久。”盛绮站起身,思索片刻,“冬夏,你去请太医来,就说我病了。”
“是,娘娘。”冬夏行礼后离开殿内。
春秋扶着盛绮坐到榻上,“娘娘可是已经想好对策?”
“不急,待本宫先探探皇上口风。”盛绮又躺回贵妃榻。
为何独独是西平侯家,盛绮心中暗想。
鬼鲛岛上,王炎坐在房中等王璎回来。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王炎出去打开院门,却见来人是李四一行人。
王炎看着众人沉默不语,李四一行人你推我我挤你的,最后还是把李四挤出来。
李四看着煞神一样的王炎,嗫嚅开口,“那个,解药什么时候给我们啊。”
王炎沉默片刻,开口道,“你们明日再来吧,我娘子不在,解药只有她有。”说完王炎不再管院门众人直接关上院门。
看着关上地院门,李四一行人面面相觑。
这两人不是假扮的夫妻关系么,怎的私底下也这般叫,。
还有解药,是没有还是不愿给,这两人难不成想过河拆桥。
回想起何大在渔村毒发时的惨状,一行人面色难看起来。
但即使再不忿,他们也打不过王炎,无可奈何,看来只能从崔瑛那处下手了。
回到屋内,王炎再度想起在斗场时那些人口中的游先生。
为何崔瑛会去赴约,王炎心中愈发想不通。
崔瑛与自己提起那游先生时,并无排斥之意,不像这岛上的其他人,因为盛家,自己能感受到崔瑛对他们的厌恶之情。
难不成那游先生有何特殊之处么?会关系到崔瑛在岛上找到海匪与盛家的关联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