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狂傲冰与自设冰的对打对骂（充满ooc）。

狂傲冰：因为狂傲九打不过我，所以即便是被我折磨的不人不鬼、对我怨恨恐惧也是应该的。

自设冰：你将人搞成这样除了相互仇怨让他痛苦还能如何？连最基本的人性都丧失，你的真情实感，还不如放他去死。

——正文——

“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自设冰一脚踏在地上，将地面的污水化为数点寒芒，针刺般射向狂傲冰：

“你已经得到想要的一切，权势、声誉、美人、财富，对他的报复亦是千倍百倍。仇恨已经遮住了你的双眼，你连最基础的人性都不剩，真正成为畜生不如吗？”

狂傲冰身上的魔息涌出化为罡气护体，两道猩红的光芒在幽暗的空间中闪烁着，散发出不祥而诡异的氛围。

面对自设冰的质问，狂傲冰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语调柔和而隽念：“心疼啦？”

看着眼前明显要稚嫩许多、面露不忍的自设冰，狂傲冰伸出手指点向狂傲九：

“哈哈哈哈！”

“你居然会怜惜他？”

狂傲冰像是看见什么极其有趣的乐子般，捂着肚子笑的浑身抽搐：

“他若是知道会被你可怜，估计要气得恨不得弄死你！”

“只有弱者才需要被怜悯，你居高临下的怜惜与自以为是的正义，才是最高傲、最廉价的东西！”

“你！”自设冰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却自动闪过他对狂傲九释放善意时，狂傲九那句‘谁给你的胆子可怜本尊’。

这一刻，他莫名的生出迷茫。

狂傲冰九的关系看起来极其诡异且刺眼，但两人之间又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默契，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些隐情，是他所不知晓的？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辛密’，能让狂傲冰将人折腾成这样？狂傲九又因为什么愿意继续忍受，哪怕是毫无生机前路黯淡，也愿意顽强的存活？

狂傲冰的笑声爽朗高昂，连眼泪都生理性溢出，看着可以称之为‘年幼’的自设冰，在对方的恼怒和不解中，居然品味出几分‘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可笑来：

“你想说我太过分？”

听到狂傲冰的问话，自设冰抬起头。手中心魔剑横于眼前，映衬着已经有些坚硬但依旧带着稚气的下颚线：

“我想知道，是爱意被时间消磨，你失去兴趣后将人当成玩物；还是恨意填充了你的一切，你只想让他不人不鬼生不如死？”

“但。”自设冰将心魔剑幻化出九道虚影，径自跨步斩向对方：“无论是哪一条，你都背叛了少时的诺言。”

“诺言？”自设冰连狂傲冰的防都破不开，无论是物理意义的防御，还是言辞心防。只是想到年少无知时许下的‘我要成为师尊那般人物、让师尊为我骄傲’，狂傲冰倏然间冷若冰霜：

“他配吗？”

狂傲冰食指与中指控住自设冰的长剑，自己的佩剑却始终未曾出鞘，右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眼睫被拉出狭长的弧线：

“沈清秋根本不配为人师，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尊他？”

“你既然有心魔剑，去过无间深渊，自当知道他只想让你死！清静峰上的折磨、错误的心法与被耽误的资质，毫不留情的那一脚，甚至跌下高台后依旧不愿反省的自大狂妄！”

“我那么努力的想要他的认可，被他责打谩骂都不会怨恨，只想着赶快改正让他满意。可是，当我被他恶意推上擂台，拼上性命为他争取时间，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他的内门弟子时，他却依旧不愿赏赐哪怕一个眼神！”

“这样的人，凭什么让我尊他为‘师’？”

“他没有好生养育我，反而刻意磨损我的资质与修炼；他也没有格外关照我，哪怕我是他最拿得出手的内门弟子。他是如此的不称职，有什么资格以长辈的身份训斥我的言行，高踞于上看不起我？”

“你我既为同源，自当与我相同的想法与经历，而今怎对敌人产生怜惜，甚至还为这个人渣向我举剑？”

狂傲冰的声音温柔又绵延，听起来非常动人。再加上他语调中的愤恨和不甘，生生营造出十分的委屈来。

当然，面对另一个‘自己’，他也没什么不可说的。甚至于，这些话在他心中憋闷太久，无人可说，无人能懂。

告诉下属或妃嫔，瑟瑟发抖的下属只会想方设法缩小存在感，甚防自己被‘沈清秋’所牵连。

有些心痒难耐剑走偏锋的，甚至会贡献一些让狂傲冰折腾狂傲九的工具，陪狂傲冰助纣为虐，以期得到赏识。

还有一些，会在为他‘打抱不平’的情况下附和于他，将沈清秋贬得连尘土都不如，心疼的躲在狂傲冰怀里，说一句‘奴家真为尊上不值’。

可是洛冰河需要旁人的‘附和’，需要其他人的‘同仇敌汰’，需要那些打着沈清秋的名义实则想接近他、向他求的利益的‘赞同’与‘同情’吗？

他只想要沈清秋认识到错误，对他痛哭流涕的认错服软。

然后。

洛冰河终于可以大声安抚那个被忽视、被责打、被丢下悬崖、被迫与魔物战斗、即便是走上至尊也不曾释然的自己，说一句——

沈清秋就是个人渣。

洛冰河遇见他，就是倒了大霉。

现在，这个人渣在洛冰河的责打之下，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甚至哭着求他，让他放过他。

如此。洛冰河的一切悲剧都将圆满，他将彻彻底底没有软肋，强硬的镇压于世界之上，成为万民之主。

“你——”

自设冰听着狂傲冰的话语，心中不由自主想起过往……

狂傲冰本就是未来的、将他的计划完美推行的终极体，自设冰的一些想法与经历，在他的眼中，甚至连剑招都粗浅得可怜。

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自设冰本身也曾将自设九拉下泥潭，刑罚加身。狂傲冰只是做的比他更狠、更绝、更残忍，他如何保证自己站到狂傲冰的立场上，不会如此对待狂傲九？

毕竟……他们本就是同根同源。

“可是。”自设冰直觉认为不对劲：

“你将人搞成如此不人不鬼的模样，难道就是正确？他再过分，也不曾限制你下山；他再恶毒，也只是将你踹下悬崖；他再刻薄，也只是忽视冷漠，不曾……”

“你从何时来。”狂傲冰粗暴的打断了自设冰的话语，手指点在对方手腕缴了他的兵器，挑眉看向自设冰：

“你不是心魔，但你确实是曾经的‘我’。告诉我你遇见的麻烦，看在同源的份上，我可以替你出手一次。”

“为何？”

“因为……”狂傲冰虚虚的看狂傲九一眼，勾起一抹虽然淡却十分真实的笑容：

“你这个傻子被他几句话骗走心脏，身为‘洛冰河’，怎么能不为你‘讨回公道’呢。”

“我不是……”

“果然是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货。”

“你才傻！”

自设冰甩开狂傲冰含情脉脉抚在他眼角的食指，与对方拉开距离：

这玩意不会荤素不忌到‘自己’都乐意调戏吧？还为他出手、为他主持公道，丫的…（这是将他当后宫骗吗？）真是听的人浑身发冷。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怕是早就忘了吧？你将人折腾成这样，究竟是在难为他，还是不肯放过被亏待的自己？！”

自设冰言辞犀利，眼含羞恼：“你这般浪荡行径，莫不是见个人都要说上几句酸话？亏我以为你是外柔内刚，听你讲话，简直令人起鸡皮疙瘩！”

怪不得沈清秋不乐意他‘温柔’讲话，这是真瘆人！

再说，向来只有他忽悠其他人，哪有被人这般调戏的？尤其是这个人还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话里话外都是‘你太年轻，是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

他被对方的年岁与经验全盘压制了！

“是嘛？”狂傲冰眼含笑意，继续用温柔如水的腔调说着放荡不羁的话语：

“他对你承诺了什么，值得你将真心奉上？”

“你知道我去另一个地方遇见了什么嘛？一个温柔的被调（教）好的‘沈清秋’，他对我说‘睡吧，为师为你疗伤’。这样的‘沈清秋’，你想不想拥有？”

自设冰：……

卧槽。是心动的感觉。

虽然他的小傻子也挺乖，但…这明显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啊！

‘沈清秋’居然主动关心‘洛冰河’？

这个诱惑，‘洛冰河’确实……难以抵抗。

就在自设冰想入非非时，狂傲九那句‘这句‘师尊’，本尊应下了’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沈清秋’怎么可能温柔？

温柔的‘沈清秋’绝对遭受过比狂傲九还要可怕的事情！

一个‘调%教’好的、温柔的、会主动发出关心的‘沈清秋’。

要么遭遇过惨绝人寰的悲痛过往，致使他的性情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要么……原本的灵魂承受不住命运的玩笑已彻底消散，由孤魂野鬼占领，披着他的皮，伪装成‘沈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