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常的沈无思会占很多次的口头之快,把游历逗到耳朵爆红偏开脸躲开,借着或者不借醉酒之由要一个吻,夜晚就会结束,她自己就会快乐。
但是现在不行,沈无思无比烦闷,做什么都觉得没有意思。
亲人离世、事业受挫、计划崩盘、感情不顺,没有一件事情是按照她的预期来发展的。
最后一口酒入喉,沈无思停下动作,等待意识慢慢沉沦,潮润的眼睛盯人时呈现出一种湿漉漉的天真和可怜。
游历揽着她的腰,扶着人往外走,走到车旁,还没打开车门,突然脖子一重,被带着往下低。
沈无思双手搂住游历的脖子,并不聚焦的眼眸看着他,背对着深夜的喧嚣,两人互相注视着彼此。
安静了一会儿后,沈无思突然垫脚,吻上游历的唇。
她闭着眼,在鲜甜清爽的橙子味道中缓慢细致地吸吮游历的唇瓣。
沈无思前进半步,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心跳振动心跳,游历背抵着车门,一只手托着沈无思后脑勺,另只手握住她的腰,低头,反客为主。
撬开沈无思的齿关,呼吸交缠,游历让渡氧气,觉得醉的是没喝酒的自己。
高大的SUV做阻挡,他们在秘密快乐。
接吻的间隙,他听到怀里人说:“对不起。”
随后有一滴泪经由沈无思的脸庞,落在游历的锁骨里。
烫的游历心口一紧。
他不知道沈无思为什么道歉,他只知道沈无思不应该流泪。
游历捧着她的脸,小心又珍重地吻掉她眼角的泪水。
“没关系。”
无论原因,如果是你的话,就都有没关系。
这是第几次来沈无思的家了?
游历脑袋昏昏沉沉的,此时记不起来,他一面护着怀里的人不让她摔倒,一面和她亲吻。
玄关到客厅,走廊到卧室,沈无思的手从卫衣下摆里探进去,在游历劲瘦有力的腰上抚摸,按住腹肌摩挲。
“沈无思……”
尾音吞没,沈无思靠近他耳语。
游历喉结滚了又滚,声音暗哑,眸光炽热,“你不清醒。”
沈无思声音轻软又蛊惑,“可我们也不清白。”
一句话恍若野火燎原。
东西都有,之前购物节沈无思凑单买的计生用品在此刻派上用场。
游历的卫衣很好脱,宽肩窄腰长腿,胸肌腹肌人鱼线隐没向下,冷白手臂青筋暴起。
捏着沈无思的腰。
沈无思喜欢上位,喜欢自己掌握速度和频率。
纤长的手指抵在覆着薄汗的饱满胸肌上,她允许游历牵手、抚摸、亲吻,但不允许他擅作主张地动。
这几乎是一种折磨,游历闷哼,理智被架在名为情欲的火上烤,他修长的手指掐住沈无思劲瘦的腰。
沈无思纤细的脖颈拉出优美利落的线条,落下来的目光湿润,玫瑰粉色从背脊燃烧到脸侧。
房间里的灯灭到只剩一盏,落地灯散发出幽幽的昏黄灯光,为游历好看的肌肉线条镀了一层柔和的光,他俯身,拂开沈无思因薄汗粘在脸颊的碎发,亲吻她的眼睛和鼻尖。
“会记得吗?不记得也没关系。”
沈无思已经筋疲力尽,用黏糊的嗓音让游历带自己去洗澡。
游历轻笑,抱起她往浴室走,仔细清理完沈无思的身体后,小心翼翼帮她穿上睡衣,怕惊扰到她的梦。
换好床单后,游历在沈无思额头轻轻印上一个吻,两人相拥而眠。
一束阳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跑进卧室,在床上留下一道光影,沈无思嘟哝了几句呓语,拽着游历的浴袍往他怀里钻。
动作突然停住,她的脸颊紧贴着柔软的胸肌,反应了几秒后,抬起惺忪的眼,对上游历含笑的眸子。
昨晚的回忆涌上来,沈无思认命似的又栽回温暖的怀抱里。
做都做了。
沈无思抬手,阻止游历想接吻的动作,“还没刷牙。”
“噢。”游历耷拉下眼睛,立刻乖乖去洗漱,在柜子里找到了未拆封的漱口杯和牙刷。
洗完漱后,游历又满怀期待地跪上床,然而又被沈无思躲开了,她拍拍他的脸,“我还没洗漱呢。”
于是游历静等沈无思也洗漱完。
沈无思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到游历半靠在床头,敞着浴袍,胸前淡粉色抓痕明显,眉眼疏淡,耳垂却很红,眼睛亮亮的,期待地望过来。
事后清晨,她和他接了个桃子味道的吻。
沈无思问:“会做早餐吗?”
游历点头。
沈无思侧身,朝着厨房方向做了个“请”的动作,表情生动又鲜活,“去吧去吧,游大厨,我好饿。”
游历摸摸她的脑袋,说:“坐那儿等会。”
他系上围裙在厨房忙碌,在煎鸡蛋的空隙里往餐厅看了一眼,沈无思坐在餐桌前,捧着脸特别乖地等吃饭。
游历心中顿时酸软一片,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早晨,他居然想到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