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寂静一片,静到……沈珂辰清楚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他其实把自己也,陷进去了。
……
由于工作需要,莫砚书公寓地钥匙,宋枝彤手里也有一把。
从丰信离开时莫砚书走的太过匆忙,回到公寓见门开着,他就知道,宋枝彤来了。
宋枝彤双腿交叠,十分自来熟地喝着茶,“莫总要我来送档案,没具体说是什么,但我觉得同那位小作家有关。”
“你哥很在乎你啊影帝,知道你拍完就走,转头就致电来了。”
莫沉林做到现在这个地位,人手分布各处,莫砚书并不觉得奇怪。
“档案密封,我避嫌,先走了”,宋枝彤起身,临走前偏过身子,“你家应该没有八字不合门不当户不对的反对情节吧?”
莫砚书扶额,“没有”。
宋枝彤放心了,“看着点微博,清理下消息,卡死概不负责。”
档案里记录详细,莫砚书手指摩挲着字迹,2019年5月28日,康和医院心理科诊断记录,偏向于回避依恋型的人格,因家庭生活原因中度抑郁,确诊为阳光型阴郁症。
莫砚书只看了一页,剩下的,他还是希望能有一天,沈珂辰亲自同他坦白。
……
洛轩迟刚回到家,大橘便过来蹭蹭,“喵呜~”
洛轩迟低身摸了摸它的脑袋,见准备的猫碗里仍是空的,心生疑惑。
这么晚了,沈珂辰被莫砚书拐到哪里去了?
给猫碗里添好猫粮,洛轩迟上楼去,路过沈珂辰见房间内门开着,瞄了一眼没当回事,下一秒赶忙退了回去,“祖宗!!”
只见,窗外夕阳正好,沈珂辰坐在半开放的窗台上,风吹拂着他的银发,青年一条腿搭着窗边,膝盖已然伸出窗外。
沈珂辰低着头,看着楼下出神。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对。
“沈珂辰!!!你给老子下来!!!”
洛轩迟一手捂着被刺激到的小心脏,一手拽着人的手腕将人甩到床上去。
沈珂辰这才回过神,“嘶,怎么了?”
洛轩迟麻溜的关上窗,膝盖抵上床边,一手撑在沈珂辰颈侧,一手半握垂在他肩上,“你还好意思问!”
“多危险你知道吗?小孩吗祖宗!”
洛轩迟伸出食指点着他的额心,沈珂辰无奈,虚心认错,“吹吹风,想事情入迷了,抱歉”
“让你担心了。”
洛轩迟扶额,“就该给你关起来,等着,我找个锁锁窗。”
“啊,不至于吧”,沈珂辰笑了笑。
“行了,我去做饭,再让我看见一次,没得商量。”
洛轩迟起身,觉得自己一天到晚真的操碎了心。
沈珂辰望着天花板,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他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心的。
遇到莫砚书前,沈珂辰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离他很远的词语,远到可能一生都不会拥有。
他天生白发,又非白化病,出生那年死了奶奶,第二年姥爷检查出肺癌,于后一年死亡,同年,姥姥伤心过度,心神不稳,病痛缠身,不久后离世。
除了他的父母,人人都认为他就是个灾星,天生不祥,克命。
可世事难料,父亲救灾死亡时,他才六岁,母亲一人带了他两年后改嫁,带着他一起迁户口到江苏。
继父是位商人,户口在江苏,因为工作原因,周转各地,高中前,沈珂辰转过三次学,高二下半年北上到北京定居。
继父对他和母亲很好,随着沈珂辰的长大,出落的愈发像他的母亲。
沈珂辰总会觉得,继父看他的眼神不似父子,也是,他们本身并没有血缘关系。
可……那种仿若被猎人盯上的感觉,还是让沈珂辰感到恶寒。
他的母亲死于难产,以37岁高龄难产,一尸两命。
这个孩子,是沈珂辰一生的噩梦。
继父商业醉酒,把他当成了母亲,任由少年如何反抗,男人仿佛被酒精冲昏了头,一副迷离不清的样子,胡乱急切的扒着少年的衣服。
少年人衣冠不整,裤带被解开拉扯,母亲赶过来代替了沈珂辰。
当时仅15岁的沈珂辰,呆愣着被母亲赶出房间。
母亲被继父迫不及待压.下.贯入的那一幕,却还得映入脑中,几年里挥之不去。
继父理智恢复后心生愧疚,满是歉意地对母子俩弥补。
沈珂辰也曾以为,只是酒精作祟,为此,继父戒了酒,事情算是过了。
后来,继父在外出差,沈珂辰的母亲晕倒在外被路人送去医院,才知道,已怀孕三月左右,孩子已经初步有了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