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微微发颤,却竭力维持着镇定。
转身时,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回声,目光变得锋利,刺向倚在墙边的苏北秋。
“跪下。”闻声言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的玻璃碎片,带着不可反驳的威慑力。
苏北秋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并未立即屈膝,而是缓缓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搭在手臂上,仿佛在丈量某种看不见的界限。
随后,苏北秋缓缓双膝触地,脖颈向后仰起一个弧度,双手规矩的束在身后,闻声言愣了一秒,随后笑着俯身,发梢扫过苏北秋的下颌线。
银色项圈在闻声言掌心化作一道冰冷的枷锁,她将金属环贴近苏北秋脉搏跳动的皮肤,拇指按下隐秘的启动钮,项圈内侧骤然弹出六枚微型探针,如蜘蛛的触肢般刺入血肉。
苏北秋的肩胛骨猛地抽搐,咬住下唇,未发出半声闷哼。
当视线落在苏北秋脖颈上那串泛着冷冽光泽的蛇骨链时,闻声言的嗓音忽然低柔如月光拂过暗夜的耳语。
她指尖轻抚过狐狸颈侧那枚渗血的针孔,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伤口里蛰伏的疼痛。
“疼吗?”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丝蛊惑般的关切。
苏北秋摇摇头,表示还好。
闻声言将钥匙缠入自己腕间的手链,银质锁链与钥匙发出泠泠相击的脆响。
扶苏北秋起身时,掌心贴着她脊背的力度恰好——既似支撑,又似禁锢。
闻声言唇角弯起一抹无奈的笑:“接受枷锁时只需要单膝下跪啦,你没看猎刑的手册吗?”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苏北秋睫毛颤了颤。
记忆里确实闪过那晦涩的条文,但此刻脑中却只余下闻声言俯身替她戴上项圈时,发梢扫过锁骨激起的战栗。
闻声言垂眸的姿态太过凛然,命令的口吻更是带着蛊惑的味道——让她甘愿屈膝,将驯服的姿态化作本能。
或许,所谓枷锁的本质,本就是心甘情愿的沉溺。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正式的搭档了。”闻声言伸出手,掌心向上悬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苏北秋的味道,“请多指教。”
苏北秋的视线却被那只手上突兀的银链牵引——属于她脖颈间项圈的钥匙正缠绕在指节间,金属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有些刺眼。
鬼使神差般,她忽然张开齿尖。犬齿精准刺破闻声言的食指,血珠顷刻渗出,咸腥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闻声言猝然抽回手,指腹的伤口渗出细小血珠,她蹙眉,瞥见苏北秋嘴角的笑意。
“什么狐狸,分明就是小狗。”闻声言揉着伤口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