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鲜花，找到陵园。要说秋高气爽的好时候，为什么上忍能在水果店闲聊，连几位少年中忍都不用修行，理由一可能是因为她，理由二也应该是还有个人没法参加集体活动吧。

啊，找到啦。

天气太好，别的孩子们都在远处的山坡上打滚、玩耍，陵园里只有一个单薄的身影。

远远瞧着那头随风抚动的银发，小夹想起来，这位少年前半生闲暇的时光大约都在墓地打发的。听后来阿斯玛、凯和玄间等人提过一嘴，这位少年继父亲死后、同伴死，同伴死后、老师死，从那以后他就变得很“忙碌”，即便不用出任务也不见出现在街上，不是在修行，就是在扫墓，挨个扫。

就像他自己曾说的那样，重要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可现在呢？带土还活着、琳还活着、四代夫妇还活着，会让他缺席修行的这一天也只有父亲的忌日了。

“你怎么在这？”她明知故问，走到少年卡卡西身边。

“你怎么在这？”仿佛原样复制了她的问题，除了咬字音不同。

她轻轻笑了一下，挨着他的野百合，叠放了一小株茉莉。好在他没有表现出反感，不然要解释还挺麻烦。

“我也可以来看故人嘛。”见他转过脸来，她赶紧抬头想了一下，“你比方说……二代目火影呀。”

“二代目？”他歪过脑袋，眼神也只是疑惑，“我都没有见过二代目。别骗人了。”

“没骗你呀。”其实突然提起二代目也并非强行当成挡箭牌，她是真地见过历代火影的，而这其中二代目又格外特别。

银发少年这次没有和她争论，而是重新将视线放在墓碑所刻的名字上。

“你要纪念的人，现在是不是还没出现在墓园里呢。”他忽然敏锐的话语像毛刷一样拂过心头，很柔软，一下子就过去了。

这还是他在这时代里第一次对她展现出温柔。

“欸，是呢。”是的，要到十八年之后，在陵园的外侧才会堆起一方小小的墓碑。不过后来，墓碑就逐渐又变多了。

“现在你会突然想让他们永远不要在这里出现吗？”风中吹来一阵泥土香，少年的话像叫醒了她沉睡的愿望。

时间……

她眨了眨眼，心里有什么种子在破土而出。但还是摇摇头，“不行吧，我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她还剩三年半，可所有值得她出手相救的人都在十多年之后了。

不过，少年今天的话还是触动了她，也轻轻地摇晃了她此前所保有的“原则”。

如果波风水门知道，他费尽口舌劝了无数次也没能说服，自己的学生只一个问题就四两拨千斤，作为老师的他会不会委屈的不得了？

可……因为是卡卡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