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房客回到被房东少年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房子时,已是后半夜。
卡卡西依稀听到某人草草洗漱后便回到房间,大约倒头就睡。算算日子,第二天是偶数日,按同居二人的约定,正该轮到卡卡西准备饭食。
他不计较女房客已经旷了好几个奇数日的“轮班”,清晨早早起床后就钻进厨房,直到关火、盛盘、脱掉围裙,站在餐厅里才象征性地喊了一句话,不出意外没得到回应。
于是卡卡西带着“果不其然”的想法走出餐厅,关于如何“冰释前嫌”的同时从房客那里“扳回一城”的战术才布到一半,只因面前呈现的一幕而功亏一篑。
他看到:小夹一手捏着他不慎放在起居室的待修补的裤子,低着头,似乎正专注于如何用精密的针脚掩盖被沙石磨损的痕迹。
卡卡西感到一阵短暂的懊恼。要不是因为近半个月来她几乎没回到旗木宅,他也不糊大意地将私人物品摆放在二人共用的区域。
可少年这点莫名的不爽又很快湮灭。
女人大约也在不久前刚起床,长发虽不见凌乱的痕迹,却睡眼惺忪,人也慵倦地倚在垫子旁,坐得不是很正。
她的黑发怎会这么引起他的关注,算不上漆黑、也算不上顺滑,只是温柔地垂过肩头,仿佛穿过细雨的燕子。
细雨?是的,没想到起来第一件事是洗头,此刻是坐在初夏的晨光与微风里干发。
卡卡西无可奈何地走到窗边调转开启地方向,以免对流的风直吹向她。
——这么大的人尚且不知保重,还插手别人的缝补家务,反而给别人添麻烦。
从这方面看,她做的恐怕也就比带土好一点点,不会在任务中给同伴添麻烦而已。卡卡西承认她实力足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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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就在卡卡西忙活于关启拉动两旁的窗户时,小夹扬声通告了一句,放下了手里针线。
她可不是白白在此做女红,也知道少年卡卡西习惯于自己处理个人的生活,她肯贸然插手,乃是清楚手里的衣物是少年出任务时常穿的,或许弹性、韧性、松紧度乃至纹理颜色等都恰好满足他任务中行动的方便,所以她才选择在这上面做文章。
经过昨晚和水门的探讨,她基本对于上忍考试之后的神无毗之战衍生出的任务有了应对之法,虽然现在就开始准备早了点,不过早了总比迟了强。
“吃饭了。”没有意料中的出言埋怨她多管闲事,卡卡西只是在她放下他的裤子后再次提醒。
小夹站起来后却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辛苦了。能打包带去医院么?我快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