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站了。

“你该下去了。”周漾说。

张北没下去，放下她手紧张说：“是不是昨晚亲你你生气了？”

周漾没想到他直接就说出来了，旁边睡觉的俩人“噌”的就把眼睛睁开了。

周漾羞恼着推着人往下赶：“你快下去。”

张北看她气的厉害，怕把她惹的更厉害，不情不愿的下车了。

下车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给周漾发消息。

【对不起。】

【我是不惹你生气了？】

周漾看着手机，不知道回复什么。

她不是生气，她就是……她就是后怕昨晚高阳过来。

也不是后怕高阳过来，不只是后怕高阳过来。她更多的就是觉得……他们不该这样。

他们怎么能每天都亲呢？

……

这样太不行了。

张北站在冷风里还在继续给她发。

【我不是故意的。】

【以后不会了。】

周漾想到图书馆这么早不开门。

昨晚那件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做的，她也有责任。

她给他回复:

【你不要在外面了】

【找个早餐店坐进去】

想到昨晚他怕她洗澡生病，又给他加了一句:

【不要生病了】

张北一颗心就这样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跌宕起伏着。一会儿害怕的快要吓死了，一会儿又幸福的要升天。

他顾不得找个店躲进去，还在给她发。

【你不生气了是吗？】

【是我昨天做的不好，弄的你不舒服了吗？】

他亲的太急了？还是搂的太紧了？张北想着昨晚他亲的还很克制来着。

周漾看到这两条短信差点儿没死过去，羞愤的关上手机就再也不搭理他了。

倒是张北很快就看见车子再次到站了。

他知道周漾去学校多半不会回复他消息，随便进了个早餐店进去把作业补着了。

只要把作业补的足够好，周漾总会原谅他的。

周漾到校才知道班里有十几个请病假的。

就这么齐刷刷的十几个人都病了。

没病的也顶着俩黑眼圈，一脸的要猝死了的疲态。

倒数第二排的几个都困死了，摇摇欲坠的在那儿晃悠着不敢睡。

第一节老师也没查作业。

估计是不敢查，怕查完了高三就没人了。

周漾本来想去厕所给张北发不用补了，但她又怕下午的老师突然查。

好在张北本来也不用上课，正好在图书馆写了一上午作业。写到物理他就没再抄答案了，反正他自己做时间也来得及。

中午时候他给周漾发了个消息。

【周漾，作业上课前方子达给你捎过去。】

他没吃饭，一直写到一点多。梁彦俊他们几个都聚在他旁边。最后他把几个人的卷子合一块儿分门别类沓起来装袋子里了。

陈霆这才招招手，招呼着服务员上了几道热菜。

方子达一点半就把东西给周漾放桌上了。他还怕自己放错位置了，翻开周漾笔记本看了看才离开。

周漾从化学办公室出来后又去了趟主任办公室，郝主任把前几届竞赛的资料印出来给她了，加油鼓劲了半天让她好好考。

周漾点着头应了。

好像也不剩什么准备时间了，而且作文这东西她从来不准备。都是直接写。审完题以后下笔就写，没有布局，也不构思。通常上一句写完了下一句就接出来了，写之前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要写出个什么东西。

应完以后主任没让她走。

周漾还以为没事儿了，结果人都走了两步了郝主任又把给她叫住了。

周漾站回来等着主任发话。

郝主任又看了她半天，憋不住开口了：“听说你早恋。”主任说，看着她。似乎是在分辨。

周漾红着脸，说：“没有。”她心里狂跳着，但没松口。

“那怎么有人说你早恋呢？”主任说，“听说还不是咱们学校的。”

这句“不是咱们学校的”让周漾稍微没那么紧张了。她定了定神，说：“谣传。”

周漾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勇气了，看着主任，问：“谁说的？”

“你二婶。”郝主任说。

周漾想起来张北这两天家教没穿过校服，一下就明白那句“别的学校的”是怎么来的了。

周漾吸了口气，一想这事儿还真是险。她吸了口气，再次说：“没有早恋。”

“我听她说的也颠三倒四的，没有早恋你和别的学校的男生住一块儿是怎么回事呢？”郝主任咬咬牙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这孩子他器重，不能看着人走到歧途了，主任说，“现在的小混混儿多危险？”

“只是合租而已。”周漾说，“他们来租我家的房子，这事儿二叔也知道。”

主任叹了口气：“合租也危险，外面的混子不跟咱四中的学生似的。姑娘和小子，你们这样住在一起容易出事，太危险。”

“郝主任，是跟外面的混子住在一起都危险吗？”周漾问。

“当然。”郝主任说，“这么大的毛头小子不上学的都混的没边儿，无法无天。”

“那混子就得赶出去？”周漾说。

“签合同了吗你们？”主任问，“得赶，今天回去就把房租给人退回去，让你二叔把人赶走。”

“那二婶带来的混子也得赶。”周漾说，“她带来的混子还经常带群混混回来吞云吐雾，客厅里全都是他们造完的酒瓶子和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