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北京城区的一个隐蔽角落,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神秘人收到了萨拉的信息。他迅速起身,从一个古铜色箱子里取出一个散发着柔和蓝光的水晶球。这是他们天鹅座星际种子专门用来储存和传输能量的设备,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动用的。神秘人将水晶球放入一个特制的背包里,转身出门,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出租车终于抵达兰博家楼下。兰博像捧着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抱着林小雅,刚打算抬脚跨出车门,冷不丁,那个神秘兮兮的黑袍人,就跟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唰”地一下出现在车门旁边。黑袍人神色焦急,赶忙抬手示意兰博,先别挪动林小雅。
“你是谁啊?”兰博心里一紧,赶忙把环在林小雅身后的手臂抽出来,直起身子,双眼瞪得像铜铃,警惕地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
“先别问这么多了,救人要紧!司机师傅,麻烦您下车一下,行不?”黑袍人语气笃定,透着一股让人没法拒绝的劲儿。“我是她朋友,她低血糖的老毛病犯了,你们都先到车外面等会儿,我来处理,很快就能搞定。”
“成,您赶紧的吧……”出租车司机飞快地解开安全带,推车门出去站到一边,紧张地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等兰博点头同意后,黑袍人迅速钻进车里并关上了后门。一坐进去,他先伸手轻轻撩开林小雅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快速打开背包,掏出里面的能量储备装置。黑袍人双手捧着水晶球,慢慢接近林小雅头部,触到皮肤的一瞬间,球体剎时发出强烈的蓝光,那光芒如丝线般缠绕在林小雅周身。林小雅的身体微微颤抖,原本透着几分惨白的透明皮肤,慢慢有了血色,之前像水银般流动的异样,也渐渐没了动静。
兰博站在一旁,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疑惑与感激。
五分钟后,黑袍人推开车门走了出来。他高深莫测地看了兰博一眼,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别担心,她暂时没啥大碍了,血糖指标已经正常了。”
与此同时,萨拉通过量子通讯,看到林小雅的生命体征逐渐稳定,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她知道,这场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未来,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等待着他们……比如下一秒,林小雅即将进入兰博家,然后……不,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萨拉“嗖”地从座椅上弹起来,大步跨到客厅窗前,一把拉开落地窗帘,双眼死死盯着远处亚眠大教堂那高耸入云的尖塔,猛地抬起右臂,右手指尖对准塔尖,开始暗暗发力。刹那间,五个指尖前端像是有股无形的气流在疯狂搅动,随着气流越转越快,并不时闪烁着蓝色的火花……萨拉打开了时空隧道……
这边,林小雅挽着兰博的胳膊,两人甜甜蜜蜜地走到了单元楼门口。这会儿的林小雅已经满血复活,元气满满,脸上挂着一抹娇羞,满心期待着来自兰博的甜蜜拥吻。可就在她一只脚刚跨过楼门的瞬间,突然,她感觉前额像是被一根极细的针轻轻刺了一下,倒不是很疼,就是凉丝丝的,怪不舒服。林小雅浑身猛地打了个激灵,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眼眶里瞬间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好哥哥,对不起……”她极不情愿地把挎在兰博臂弯里的手抽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哽咽道,“我不能进去了……”
“为什么呀?你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呢,没听刚才那个人说嘛,你还得好好调养调养。听话,先在我这儿住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家。”这次兰博是真的着急上火了,不让他给陈晨打电话也就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好歹自己得表现出男人的担当啊。
“哥,你就别担心我啦,我真的全好啦。”说着,林小雅还故意在地上蹦跶了两下,那娇小玲珑的模样,别提多活泼可爱了。“你看,真没事儿啦。另外,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堂姐林小凤好像就住在这附近,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想去她那儿住一晚。”
“小雅,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听哥的话!”兰博急得不行,上前一步,伸手就拽住林小雅,打算把她往楼道里拖,可林小雅用力一甩胳膊,挣脱开了……
“哥,我走了,咱们有缘再见吧!”说完,林小雅冲着门口呆立的兰博挥了挥手,眼眶里噙着泪,转身撒腿就跑远了。望着林小雅融入暮色中的身影,兰博无奈地长叹一声,抬手紧了紧肩上的双肩包,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迈进单元门,朝着电梯走去。
电梯停在七楼,兰博下电梯后来到自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走了进去。客厅灯开关在入户门左侧墙壁上,伸手可及。“啪”随着轻微的开关声,长方形LED吸顶灯一闪,客厅豁然开朗,亮如白昼。然而,明亮的灯光却驱不散兰博心中的阴影。
曾经,假苏珊娜每日都在这客厅之中,带着满心欢喜、恋恋不舍,用一个个炽热的深吻迎接着他的归来,又送别他的离开。说起来,无论是真苏珊娜还是假的,对他皆是毫无保留的真爱,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至今都不清楚,到底是谁制造出了苏珊娜的克隆体,但他心里明白,那个人对他并无恶意。
兰博放下双肩包,缓缓穿过客厅,朝卧室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回忆的漩涡里,举步维艰。卧室主灯是个圆形LED吸顶灯,床头灯则是实木加玻璃的复古造型。他机械地抬手,将它们一一打开,往日温馨浪漫的画面也又逐一呈现在眼前:缅甸花梨木大床发出古老吟唱,苏珊娜的腰肢在月光中游弋如人鱼……
兰博目光呆滞,在床头伫立良久,心绪难以平复。闻香识女人,就在他不忍再看,准备转身离开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向卧室阳台的落地窗帘。嗯?他瞬间皱起眉头,满心疑惑。按理说,他不该直接看到阳台上的窗帘才对,因为阳台和卧室中间还隔着一层纱帘,而且他平时出门,一定会把这层纱帘拉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可现在,这层纱帘一边完全没拉,另一边也只拉了一半。对于有着强迫症的兰博来说,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几乎为零。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他不在家的这两天,家里肯定有人来过!会是爸爸回来了吗?不可能,他们最近才联系过一次,老爸还在俄乌前线奋战呢。那是乔安娜回来过?开什么玩笑,更不可能!若不是这次事件里乔安娜的头影惊鸿一现,他恐怕都快记不起乔安娜是谁了。排除亲人来过的可能,那就只能是外人了。尽管心里万分不愿,兰博还是暂且把乔安娜归到了亲人的范畴。
怀着极度的紧张与不安,心情跌落到谷底的兰博强打起精神,开始仔仔细细勘查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混蛋,连电脑的登录日期都是新的!兰博气得把手里的鼠标摔成了四脚朝天的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