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泰晤士河入海口的废弃码头。
天空笼着一层薄薄的红霞,街道上车辆喧嚣,灯火透亮,透过玻璃映在女孩儿恬静的眉眼上。
清脆的吟唱和着吉他弦音,轻轻流淌。
“Every night owes dawn a love letter,”
(长夜未眠,皆因欠晨曦一封情书)
“Even tombstones wear wildflowers come spring;”
(待到春来,荒冢亦披野花为裳)
“See, among a thousand glowing windows—one burns brighter,”
(望万家灯火,必有一盏为你长明——)
“And the faintest star still journeys lightyears, shining.”
(纵微芒星辰,亦正跋涉光年而来)
……
弦尾的颤动渐渐息了。
“Wow!”“Encore! The girl from the East!”“What gorgeous music!”驻足围观的欧洲面孔纷纷献上赞美,几个声音热情地唤着女孩再唱一首。
年轻的吉他手也不羞涩,大大方方的又弹唱了几首英格兰经典曲目,等太阳没入泰晤士河,观众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她摘下帽子,防水布料的兜帽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不紧不慢的开始收拾乐器,身后是如火焰般的残阳,却无法让青色的瞳眸停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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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七分钟,她的耳朵动了动。
依旧是喧嚣的流水哗哗而过。
天要黑了。
“新一!快点……”
“不就是一个吉他表演……”
猫眼女孩一顿,保持着放吉他的动作,却又是把它拿了出来,抱在怀里,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在心中倒数。
三、二、一——
“您好!”
甜甜的童音和喘气声在身后响起,伴随着喜悦的“还好赶上了…”的嘟哝日语。
桜(读同“樱”)神纸未转过身,对上了一双清澈如水的蓝色眸子。
瞳映流光,天真无邪。
她身旁的男孩儿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吉他手,一脸索然,右手却紧攥着女孩的手。
“こんにちは。”
桜神纸未伸手摸了摸小朋友毛茸茸的头顶。
果然,小女孩脸上掠过一抹惊喜的神色。
“姐姐!你也是霓虹人吗?”
“嗯,我祖母是东京户籍。”
“哇!我和新一也住在东京!”
“兰,你不是要听吉他吗?”
身穿连帽卫衣的男孩拽了拽毛利兰的裙角,用带着日式英语腔的发音补充道:“而且,这个姐姐要走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