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狐狸再次出手,借实验室研究停滞之机向“那位先生”进言,促成与黑衣组织——这个同样盘踞地下世界的跨国犯罪集团——合作研究“实验体S13”的事,就暂且不提了。
“叮。”狐狸的回复到了,语焉不详。
[淑女带走了她的白鸽。——Fox]
为什么不用“予言花”的加密邮箱回复?纸未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出于警惕,她同样以第二层马甲回复了幼驯染。
[。——Wolf]
神秘组织AKA动物园有技术人员,也有内部加密频道,但哪怕肆无忌惮如狐狸,也没有说能嚣张到在组织邮箱里畅所欲言。
知晓一点世界真相的他们,是不会信任九十年代脆弱的网络系统的。
所以,“狼人游戏”的匿名金主打造了一个仅供玩家交流的社交平台TWMH(The Werewolves of Millers Hollow,即“狼人杀卡牌游戏”),一个独立于公共互联网的封闭网络,确保秘密永远不会外泄。
据狐狸所言,那也是一个隐藏身份牌的玩家,姑且称其为“二号”好了。
以“Breeze”命名的一系列链式产业、挤身国际社交大流的和风网、如尼罗河泛滥般的“狼人游戏”组织金库……
——“财富如水,无需丈量,只需流淌。”
这是二号在公共频道说过字最多的一次话——在三号玩家“狼谷”好奇追问他们需不需要写报销单的时候。
惜字如金却出乎意料好脾气的金主先生。
——以及健康状态存疑。
Ta的作息像一张被反复折叠的处方笺,所有在线时间都压在凌晨的边角。
纸未对Ta的印象止步于此,并默默收回了踩线的半只爪爪。
——话归当前。
确认了救人者是怪盗淑女后,桜神纸未当晚就坐专机飞回了神秘组织总部——一个不存在于卫星地图却又真实存在的太平洋人工岛。
气象云图里那个永恒的台风眼,其实是一张被反复PS过的、完美圆形的谎言。
导航软件上那片蔚蓝的空白,像被世界刻意遗忘的缺口。
直升机的尾翼没入迷雾。
[开场。——Fox]
监控室的蓝光在金属面具上流淌,BOSS的指尖规律地敲击着扶手。
“继续问。”他对着麦克风下令,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后透着机械的冰冷。
审讯室里的扩音器传来狐狸慵懒的嗓音,电流杂音中藏着三下微不可察的摩斯密码:“小狼崽~那颗打偏的子弹,是故意瞄准宝石的?”
药物作用下,纸未的瞳孔涣散,冷汗浸透了衬衫。但那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条件反射般绷直了脊背。
“是…宝石折射了弹道。”她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潘多拉…是假的。”突然抬头直视摄像头时,染血的犬齿咬破了嘴唇,“它碎掉的声音…像玻璃。”
监控屏幕前,BOSS的身体骤然前倾。
“哎呀呀,那盗一先生岂不是白死了?”扩音器里狐狸轻笑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你猜他临死前…有没有后悔盗走了块假货?”
纸未突然咯咯笑了起来,那笑声疯狂又甜蜜。
“他…活该。”她的喉骨震动发出幼狼般的呜咽,“狐狸大人…我闻到宝石的硝烟味了…您闻到了吗?”
监控室里陷入长达十秒的沉默。最终BOSS抬手关闭了监控屏幕。
“放她出去。”
当审讯室的门打开时,纸未瘫软在地,却用最后力气舔舐着袖口——那里沾着狐狸通过通风管投喂的奶糖碎屑。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她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清醒的狂热。
[我对您始终如一。——Wol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