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这会正和詹姆在队伍最后窃窃私语，见他的名字被念到了，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随口应了一声。

“是的，教授？”他挑了挑眉。

“请上来与我进行一次无声咒的决斗练习，可以吗？”施维霍夫说话非常生疏客气，客气到我觉得都不像一个老师。

“好的，教授。”西里斯回答，他拍了拍詹姆的肩膀对后者耳语了两句，接着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迈着小碎步来到众人面前，经过我身旁的时候一阵微风扫过，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人群象摩西分海一样分成了两边，除了几个斯莱特林以外其他人都给他让出了一条通道，西里斯走到最前面，与教授简短地点了一下头，站到了他的旁边，我注意到施维霍夫教授比如今身高六英尺三英寸的西里斯就矮了那么一点点。

西里斯和是施维霍夫教授站在一起时就是很明显的英男与德男的区别。同样是走冷漠高傲路线，西里斯的冷漠是英式收敛的，尽管他已经离家出走半年了，但姿态里依旧带着一点古老纯血家族后代特有的矜贵感和英式精英味。而施维霍夫教授呢，他整个人冷得像一块刚从冰库里取出来的、嗖嗖冒着寒气的冰，没有外放和收敛的区别，纯粹彻头彻尾的冷峻，套上一身黑色的/党//卫/军//服装可以直接去集//中//营当看守，或者直接去帝/国/保//安/局报道。总而言之，就是让你感觉靠近他的时候，哪怕他长得一副绝世的好皮囊，也是令人忍不住想打个冷战。

“布莱克先生，梅乐思教授给我的报告里告诉我你是全校学生中无声咒用得最好的。”

西里斯耸了耸肩，没有回答，表示默认，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看起来非常傲慢，我都觉得他的态度今天有点太过火了。

“Sehr Gut①,我们用无声咒来一次决斗吧，前三次我只防守不进攻。”施维霍夫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看起来对西里斯的态度丝毫不介意，这也是今天我看到他本人第一次露出笑容，但我并没有觉得更加亲近，反而是令人不寒而栗。

西里斯和施维霍夫朝对方鞠了一躬，后者做了一个你先请的手势，西里斯懒洋洋地一抬手发射了一个红色咒语过去，看样子应该是昏迷咒，被他轻松挡住。

“哦，英国男孩，我本来期待的不止这水平呢。”施维霍夫挡住后轻声说道，他说起这句的德国口音非常浓重，我隐隐觉得他是故意的。

西里斯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有点不耐烦的表情，他嗖嗖地挥了两下魔杖，这次的咒语更加有力也速度更快了，施维霍夫抬手画出一个无形的盾牌，咒语撞击在盾牌上后随着“砰"的一声180°弹射回去，西里斯立马一挥手把自己的咒语打散。

“嗯，勉强还成。”德国人点点头。

不过西里斯的好斗心现在终于被点燃了，他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问了一句：“教授，任何攻击性咒语都可以？”

“除了黑魔法和不可饶恕咒都可以，布莱克。”施维霍夫缓缓回答。

此时西里斯回过头往我这瞄了一眼，他伸出胳膊高举魔杖指向天空，两秒后杖尖又往天文塔楼一指，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一道亮蓝色的闪电从密布的铅灰色云层上一路直劈下来，噼里啪啦的雷电在天文塔楼楼顶上那根高耸矗立的避雷针处汇聚，接着西里斯把手里的魔杖轻轻一挑，那道闪电在空中瞬移，火速扑向了施维霍夫的方向。

“What the fuck——”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骂出了脏话。

但是施维霍夫的表情非常淡定从容，他一挥魔杖把旁边一块石雕迅速平移过来挡到了自己面前，并在电光火石之间把巨石变形成了一根硕大的铁杵，扑过来的闪电全部被铁柱吸收得一干干净。随着他手里的魔杖往地面一指，铁杵上聚集电流喷涌而出，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我感觉大地震了好几下，放电的那一瞬间脚底有点麻麻的。

“Nice one, Black.”处理完闪电的施维霍夫用赞许的目光望着西里斯。

但是我感觉现在西里斯非常地不高兴，从他脸上不满的表情来看，我猜他可能没想到自己的魔法可以这么被轻松破解。

“现在轮到我了。”施维霍夫把他面前刚放完电的铁杵朝西里斯方向瞬移过去，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简单的飘浮咒，所以西里斯也只是慢悠悠地施出一个铁甲咒，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铁杵一碰上西里斯的空气盾牌就分裂成了数十个小铁杵，每一个都带着滋滋作响的电流，往西里斯猛扑去。这次西里斯学聪明了没有用水来包裹自己，他只是手臂一划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大圈，把铁甲咒凝结成的空气盾扩大以便包裹住自己，但那些小铁杵一碰到盾牌又马上分裂成了好几个，就跟西里斯的盾牌上被施加了复制成双咒似的，随着带电的小铁杵越来越多，空气盾不断地被撞击，眼看西里斯快要撑不住了。

“变出一个铁笼把自己关里面！”我忍不住朝他大喊。

西里斯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喊声，他把周围的石块在半秒内全部用漂浮咒悬浮到了半空中，下一个半秒内石块纷纷拉长、变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铁丝在他的周围构建出了一个铁笼子，麦格教授如果在场我敢打赌她会为他喝彩的，这可是瞬间内的大规模物体变形，更别提西里斯用的是无声咒。

现在铁杵一下一下地撞击西里斯的为自己构筑的铁笼子，发出源源不断“康康康”的响声，电流在笼子的外表面串来串去，但是他在里面安然无恙。

突然一瞬间那些铁杵不动了，它们汇聚到了一起在空中飞快地旋转，迅速变回了刚才那个大铁杵，紧接着眨眼间那个铁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霍格沃茨的石雕，随着施维霍夫教授魔杖一挥，石雕又平移回了它刚才的位置，稳稳落下，好像刚才这一切不过是场幻觉。

“你可以从自己的堡垒里出来了，公主。”施维霍夫对西里斯揶揄道。

下一秒西里斯的那个铁笼也在空气中蒸发不见，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块哗的一声一起掉落在地上，西里斯踩着碎石大步走过来，他们两又朝彼此鞠了一躬，这场精彩的无声咒对决就此结束。

“让我们感谢布莱克先生的精彩表现。”施维霍夫拍了拍手，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除了斯莱特林那几个之外所有人都对西里斯的表现非常钦佩，而且我注意到明显大家投向施维霍夫的目光和上课刚开始那会不一样了，尤其是那几个斯莱特林，透露着惊讶与崇敬，可能绝对力量才会让那些人心甘情愿臣服。

“当然，也不能忘了某些人的善意提醒。”施维霍夫往我这个方向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现在下课，交一篇关于无声咒的论文，至少三英寸长的羊皮纸，下节课之前交上来。”

人群中传出了一阵阵抱怨与哀嚎声。

“现在下课，对了，伊万斯小姐，请留下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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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德语，意思是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