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怪不了,这全是谢珩自找的。
大手理所应当从衣摆下面探进去,握住人鱼劲瘦的腰肢,手感十分细腻,又把他往墙上按去,是格外明显的掌控力度,让谢珩挣扎不得。
氧气好像也因此变得稀薄,谢珩如果想要呼吸,就不得不被迫向压制着他的男人索取。
一向大方的秦意却在这种时候格外吝啬。
交换的氧气越来越稀少,谢珩身体本能的渴求就越深重。
对于长期处在疼痛中的人鱼来说,只要有几分钟不疼的时间,也是好的。
他的双臂紧紧攀附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微微发抖,连带着呼吸都仿佛在抖,“还要……”
秦意眼里的深色顿时如墨色一片化开,手从握着腰的动作慢慢变成整个揽着,又往自己的方向推了半寸。
谢珩的身体始终都是冰凉的。
无论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因为失温,怀中人鱼的身体总是有着极强的存在感,让人很难想象,如此冰冷的外表下,有着这样劲瘦柔软的腰肢,每一处的尺寸都恰到好处,吸引着谁去把玩。
秦意刚开始还能维持清醒,时间一久,却难免有些意乱情迷。
手指往下探去几寸,却连双腿也是微冷的。
眼看这场交易即将失控,秦意嘴里却突然传来一点疼痛,又尝到一丝腥甜。
被这疼痛唤醒了一点神志,他终于放过可怜的小瘸子,只有目光落到谢珩嘴角渗出的一点鲜血,一双桃花眼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轻轻笑出声:“咬我?”
他的手绕到谢珩颈后,抚弄了一下腺体所在的位置,见人鱼浑身一颤,这才收回手,冠冕堂皇地下定罪名,“……恩将仇报。”
如此逗弄一番,谢珩面色更冷,耳根的温度却已经红得能烧开水。
这一切情态都被秦意尽收眼底,他没再说多余的话,把谢珩抱回屋内,非常熟练地给人鱼上了药,又给他裹上柔软的毯子,塞进了主卧的大床上。
秦意目光微落,看他这身上的新伤旧伤,又落到缠着绷带的左腿,心里的感受更加微妙。
他很理所当然地抬起这只瘸了的腿,隔着绷带,用力地咬了一下,教训的意味很是浓重。
谢珩疼得皱了下眉,想收回自己的腿,秦意却握着脚腕不放,在刚刚咬过的地方落下一个吻,这才勉强松开。
他淡淡看向谢珩,唇角微微噙着一点笑意,身上隐隐透出与平日里不太相同的气质,是食肉动物特有的威胁感:“怎么腿瘸了还喜欢乱跑……?”
似乎觉得这句话还不够有力度,他又暗示意味极浓的摩挲着腿上那个似有若无的淡淡的牙印,发出一种无声的警告,“再这样出去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恐怕我得考虑一下,是不是该给你的脚腕上系上一条漂亮的银链了。”
说完,他仔细考虑了一下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发现并不是完全不可取,只是谢珩必然会生气,又或者对他产生厌恶、恐惧、憎恨,这些对他来说很熟知的情绪……
谁知道呢。
但看现在的谢珩,除了耳朵泛着桃花一样的粉,对他这个提议,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因为触动的那一点情感就忘了要厌恶他,还真是有点可怜。
甚至于秦意一从床上起身,想要去洗个澡,换身新衣服,再回来陪着谢珩,谢珩耳边的温度却会迅速地降下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质问道:“……你要去哪儿。”
他忍了又忍,还是蹙眉,“你要去找谁?”
秦意些许戏谑地挑起眉头,慢条斯理地重复着面前这个人口不择言时,说过的谎话:“你之前不是想说,我去找谁都和你没关系吗?”
他笑眯眯道,“既然没有关系,那为什么要一直问呢……?”
谢珩心神微震,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黯然垂下眸:“我……”
潮汛期人鱼的智商显然不比平常,这么为难人的问题,他回答不出来,但还是维持那份执着,蹙着眉道,“……我不知道,但你不能走。”
“不然,”冷清的声音顿了顿,有些原因不明的迟疑,“不然……我就杀了你——”
可惜一点没有杀气,能感受到杀手的杀人意愿并不强烈,虽然冷清的声音到最后高了几度,但依旧没有高到哪儿去,像是虚张声势,输了阵势。
在这种事上,不管是无情道还是人鱼,好像总比普通人类笨拙许多。
秦意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决定不再折腾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颇好,秦意那双桃花眼头一次弯成月牙的形状,特别像那种化作可怜人然后勾引少男少女到山上吃掉的狐狸精。
逗弄够了人,他并不想谢珩继续陷在这种情绪的泥沼,说了实话:“你不是不喜欢现在我身上的味道吗?”
“我去洗掉,”秦意非常刻意地笑着看了他一眼,又非常刻意地补充道,“然后或许……换上你喜欢的味道?”
谢珩落在被子上的手瞬间攥紧了。
……他的小心思,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这下,谢珩不禁感觉耳根要烧起来,脸颊要烧起来,就连那条总是深夜犯疼的腿,在秦意刚刚咬过的地方,好像也在微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