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烛不动声色的移开他的手后撤两步,假笑道:“那就请二皇子宽恕我的无礼,我穿不了。”
伊塞尔神色恨戾,抬起手,手指摆动两下,侍从架起霍烛朝客栈里拖,尽管她在不停的反抗,面对十几个人的禁锢,倒显得有些苍白。
“我说了,别碰我。”霍烛低吼道。
“抱歉,王妃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就和从前的无数次一样,霍烛像是被火焰炽烤蜡烛,被融化被点燃,从始至终都由不得自己。
霍烛被拖进客栈内,再次出来时一袭鹅黄色克里诺林长裙,搭配淡色披肩,白皙的脖颈上悬着一串珍珠吊坠,她的眉眼凌厉,此时却挂上了淡淡的忧愁,道路的夹道两侧均有月季盛开,可不管是过路的行人,亦或是侍候的仆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伊塞尔上前抬起手背,霍烛只冷冷扫了一眼,便跨步绕过他。
厚重的裙子压在霍烛的腰部,行走时极其不便利,稍有不慎摔倒事小,丢了“淑女”风范在外人看来可事儿就大了。
霍烛接过女仆递来的遮阳花伞,虽然说这玩意儿,没什么大用处,但在物理层面能和伊塞尔隔开不少的距离。
伊塞尔神色阴鸷的跟在霍烛身后,兴许是被驳了面子感到极其不快,又不能当众发作。
霍烛坐在第二辆马车上,伊塞尔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也上了马车,车队缓缓向前行驶。
霍烛揉了揉勒的生痛的腹部,这束腰紧的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垂眸盯着手上的戒指,从没那一刻觉得活着原来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或是说有他在的世界,鲜花遍野。
不知行驶了多久,霍烛有着昏昏欲睡,腹部的紧绷感连带着饥饿感,使得霍烛难受异常,卢卡骑马跟在霍烛的马车后面。
“小姐,您没事吧。”女仆看出霍烛脸色苍白,小声询问道。
“现在到了哪了?”
“目前是在东部中区的维普安达区。”
霍烛将手虚搭在额头上,燥热的天气配上这厚重的礼裙,真是让人烦闷。
“喝些水吧,小姐。”女仆递来茶壶,车辆行驶还算平稳,随即又献上了茶具。
霍烛正与接过,却被伊塞尔身边的男爵打断,男爵冷哼一声,对女仆轻蔑的说:“你是叫莉芙宁娜吧?二皇子派我叫你,没想到我这样尊贵的身份,竟是叫一个小小女仆。”
莉芙宁娜脸色顿时苍白,惶恐不安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了霍烛一眼,才颤声说:“米莱顿男爵……二皇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必过去。”霍烛揉了揉生痛的太阳穴,招招手示意莉芙宁娜坐上马车。
“虽然您贵为王妃,可二皇子终归是您的丈夫,您如此藐视君父,实属大不敬。”
霍烛停下手中的动作,冷眼看着秃头男爵,道:“谁是君?谁又是父,先帝还未退位,米莱顿男爵你的意思,是污蔑二皇子有谋反之心吗?你好大的胆子!”
卢卡听到争执之声,翻身下马,车队被叫停。
伊塞尔下了马车走到霍烛马车前,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询问道:“谁惹王妃不快了。”
“管管你的人。”霍烛继续揉着太阳穴,这样烦躁的日子,让她心平气和的装模作样,属实有些难为人了。
“王妃不妨细说,本殿自会为你做主。”
“让你的人滚,你能做到吗?吵的我头疼。”霍烛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阵阵发昏,这讨人厌的束腰偏生勒的她喘不过气,索性脑袋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对于霍烛的话,众人都感到诧异,没人敢看伊塞尔的表情,伊塞尔冷笑一声,似乎是被气笑的,还没来得及发作,霍烛就昏了过去。
“王妃!王妃!”众人惊恐不已。
伊塞尔冷声道:“王妃临走时还很健康,怎么会突然晕倒?是谁害了本殿的王妃?”
“就是那个女仆!殿下我来的时候她正递给王妃不知道什么东西。”
莉芙宁娜慌张的跪在地上,眼泪从眼角滑落,哀求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看到王妃脸色很差,就询问她是否要饮些水,我真的没有谋害王妃。”
众人喧闹着,却无一人记得宣唤医士。
“扣下她。”伊塞尔沉声道,为莉芙宁娜宣判了死期。
“二皇子殿下,我真的没有谋害王妃,我真的没有。”莉芙宁娜跪在地上望向霍烛的方向。
就在骑士准备抓住莉芙宁娜时,霍烛的声音传了出来,尽管能听出极其虚弱,却十分坚定。
“我的人,谁敢动。”霍烛撑着身子重新坐起,端庄肃穆的神态任谁看了都不由的感到敬畏,“莉芙宁娜,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