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烟蓉叛变的消息还是被传回了大覃,覃策一手抚着白骨的脸颊,眼眸微眯,“孤早知如此,告诉吝琰,计划不变。”
“是。”白面具退出大殿。
清晨,第一缕阳光划过地平线,守城的士兵被突如其来的阳光晃了眼,再将视线移回时,一只军队浮现眼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前行。
“敌军来袭,击鼓预警!”
不过半炷香,便兵临城下。
“放箭。”迟暮一声令下,万箭如流星般飞跃而下。
大覃的援兵还未到,光是呼尔的兵力还撼动不了眼下的池国,更何况覃祸与姚烟蓉二人带的兵就有四万。
再怎么威猛凶狠,终是双拳难敌四手。
不出所料,此战依旧是呼尔败。
连胜两战,池国的士气十足,大大鼓舞了军心。
暮色降临,士兵们围坐一团,无关国界。架起篝火,喝酒吃肉,烤羊的香味在风中弥漫。
迟暮的唇角罕见的勾起,覃祸不自觉看的入迷,迟暮感受到视线回望过去,收敛笑意。
“迟暮,此战若是赢了,从前重重可否一笔勾销?”覃祸眼神紧盯,等待着一个答案。
“何必呢?”迟暮避开他的视线,“你我再无可能了。”
一阵沉寂,迟暮继续道:“从大覃发兵的那一刻起,友好的桥梁就已断裂,你告诉朕,破镜如何重圆?”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覃祸喃喃道,不知是说给迟暮听,还是麻痹自己。
远处树丛发出声响,及时雨率先发现,长剑出鞘直指树丛,眼神犀利,“来者何人?”
只见,一身着素色青衫的男子牵着一匹白马从中走出,男子背着一把弓,周身气息俨然一番读书人。
及时雨松懈下来,显然,他认出了来人,“柳大人,你来作甚?”
柳砺寒将白马递给一名士兵,径自坐到火堆旁,“京城已经翻天了,恐慌将百姓们不堪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柳大人是来讨清闲的?那可就走错地方了。”及时雨收起剑,坐会迟暮身侧。
迟暮也道:“战事吃紧,百姓不免恐慌,但已有好转,爱卿此时更应该留在城中安抚百姓。”
柳砺寒行过礼后道:“陛下,此事自有那些文官做。”
一言出,众人的眼光不自觉落在他身上,柳砺寒自己就是文官,此时说这样的话,更像是为了逃避所找的借口。
“君子六艺,我柳砺寒什么不会,箭术更是出众,眼下前线便是最好的去处。”说罢,他挽弓,瞄准,松手。
不知是谁放在木桩上的苹果,被利箭刺穿。
“罢了,给柳大人收拾个住处。”迟暮发话。
消停日子不过两日,呼尔再度来犯。
不出覃祸所料,领兵之人变为了覃策,他终是按耐不住了。
“杀!”一声怒喝,大战一触即发。
城墙前的土地还有未消除的血迹,不知有了多少亡魂,迟暮不忍唏嘘。
箭雨抵挡不了多久,不多时,以覃祸、及时雨、姚烟蓉、文昭四人领的四队分别出击。
刀剑相对,覃祸陷进敌人的包围中,一时间以一敌三。后背便成了他的薄弱之处,以小卒看准时机便是一刀。
此刀并未伤到覃祸,处理完眼前,覃祸回头,一箭刺穿小卒的头颅,他双目瞪大,死不瞑目。
顺着箭看去是挽弓的柳砺寒,覃祸称赞道:“柳大人好箭啊。”
“梁大人才贱。”柳砺寒呛了回去。
双方僵持不下,眼见伤亡越来越大,以纯白面具掩面之人凑近道:“如此两败俱伤,不如撤退,我们再做打算。”
“哼,你从何看出的两败俱伤?”覃策取出骨哨,只听一声尖锐的哨声,城门外两侧的树林便窜出无数黑衣人,他们隐在树林中,若不是出现在阳光之下,当真难以发现。
虽说覃祸与董深也有骨哨,可不同的骨头,制成哨子后吹响的声音也是不同的。
黑衣人算不得无数,但也绝不算少,覃祸心中暗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