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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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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将一切收入眼底的简岸所作所为正是为了探查一件事。

在看到耳猎的第一眼,他感觉耳猎有些眼熟,等到走进看到耳猎铭牌上的名字后终于发现了眼熟的点。

耳猎的眼睛和鼻型几乎和耳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眼熟?

但……

【没记错的话,耳池已经没有亲属存活了吧?】

在简岸话音落下的瞬间,机械播报便在脑海中响起。

【恭喜您,发现废土遗民-锚定者】

【废土遗民-锚定者:在星球意识庇护下未被纳入[监狱]中的幸存遗民类别之一】

【废土遗民-锚定者扎根于某一固定异化地内,他们融入凭空出现的传说文明异化地中成为其中的一员,时刻隐藏着自己人类的身份混迹于异化怪物之中,建立固定据点、组织等,不同异化地间的锚定遗民存在交易等关系】

忽然被新鲜知识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简岸涌出许多疑问。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最终汇聚成了一句话。

我忙忙碌碌了半年到底忙了个什么。

简岸眼神死,说是万念俱灰也不为过。

千百遍把系统模拟出的各个异化地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摸透了,结果导演组不按常理出牌,S级异化地全给改了,连带着缓慢苏醒的星球意识也搀上一脚把这些异化地搅和得更加陌生。

这就算了。

毕竟他忙碌锻炼了这么久也不全是白忙的,只要实力在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好不容易劝好自己,现在又忽然告诉他——孩子,世道变了,监狱外面才是真正的废土世界,你计划得跟着再变一变了。

临走了又还踹他一脚——后面应该还会变,你不知道的那可是多了去了。

简岸心里小人咬手帕,悲伤流泪猫猫头哭唧唧地问系统,【上一个异化地我没有杀掉锚定者吧?】

不等回答,又难过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简岸说着是真的伤心了,嘴角控制不住地下撇,眼中无声浮现出泪光。

一万安抚道,【上一个异化地没有锚定者存在,请放心,那个异化地是依据于科技产物而融合成的,非本土自然形成的异化地不会出现在星球当中,所以幸存废土遗民是无法也不会成为其中锚定者的。】

给出肯定回答后他又解释起第二个问题,【我之前也并不知晓,星球意识的清醒程度决定我所知晓的信息接收程度。】

系统语气低了下来,【抱歉,是我太没用了。】

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想诈系统,故意装伤心结果真给自己说伤心了的简岸情绪一哽,在系统这诚恳的道歉和难过下反而不上不下了起来。

【算了没事,就当锻炼实力了,要不是那半年特训,我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厉害,这是好事啊!】

两人安慰者与被安慰者的身份转换得相当自然。

最后终于安慰好情绪低落的一万后简岸砸吧砸吧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对啊,他好像才是控诉需要被安慰的那个吧?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让八坊内心绪各异的几人猛地惊醒。

系统在声音响起的同时便道:【导演组的[笃]来了。】

脚步渐近,最终停在八坊门口。

来人掀起门口水帘,一只手掌骨节分明,青紫脉络浮于其上。

他在几人视线中脚步闲适地踏入坊内。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他的目光像两道灼热的铁索,穿透周遭所有遮挡将中心处的青年死死捆在原地,将青年每一寸动作都恨不得拆解吞食,连呼吸都成了逃无可逃的信号。

喉结滚动的细微声响在凝滞的气场里炸开惊雷,几个高级荷官意识到来人不加遮掩的目的后瞬间便将简岸的身影挡住,反应迅速地用传讯螺联系透明明。

荷官的身体无法自控地颤抖,可尽管如此却始终牢牢将简岸的身影遮挡在身后。

笃看起来完全没有把这些实力在A级甚至S级的高级荷官们放在眼里。

在他轻飘飘的视线下,死亡的念头霎时便占据了几人的头脑,他们清楚地意识到不对,却又不得不拿出全部心神去抵抗。

荷官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来人一步步逼近身后的简岸。

他的皮鞋碾过柔软的绒沙毯,一步步逼近不断惊惶退后的简岸,直至退无可退。

弯腰时西装领口露出半截圆钟纹身,他将简岸困在墙壁与体温之间,眼尾绷起的青筋与晦涩的视线共振,鼻尖几乎要贴上猎物的脖颈。

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气。

任由熟悉的蛊惑气息顺着血管爬满全身,记忆、现实、梦境熔铸成滚烫失控的漩涡。

他克制的滚烫鼻息惹得眼前人不安又嫌弃地侧过头去。

笃见此哼笑出声,伸出手掐住了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掰正。

浓稠的墨色虹膜中翻涌着猩红,如同被搅动的银河坠入沥青池,他恶劣地舔了舔眼前人的眼睫毛,观赏着青年的不安、瑟缩。

当失而复得的青年真正被纳入手中时,一切反而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幻觉。

狂喜与恐惧同时在胸腔炸开,喉间泛起酸涩的渴望,指尖深深陷入这柔滑的肌理中,掌心躁动地想要将其揉入骸骨。

爱与毁灭的撕扯在血管里沸腾,每根神经都叫嚣着要用最极端的方式在他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呼吸交缠,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共生的藤蔓,心跳的震颤顺着贴紧的膝盖爬上脊椎。

胸口处穿透的透明触手如同佐料,他轻轻吻了吻眼前人的眉眼,语气放肆,“还是那么爱装啊,小时。”

“你要等着我来杀你。”

笃的身影化为黑红雾气消散于眼前。

【马甲融合度60%】

*

他被送入了福利院。

福利院里的所有人都很爱他。

院长妈妈精心挑选了一个中产阶级无法生育的夫妻成为了他的养父母。

他身体总是很差,所以他有些疲于出门。

又是一年梅雨季。

街道像被揉皱的宣纸,积雨云压得很低,将暮色染成浑浊的铅灰色,一切都像是不详降临前的警示,可没人放在心上。

浑身遮挡得密不透风的身形清瘦的青年静静站在隐蔽的角落,不想引人注目,可每一个路过的人却不可自控地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

无数道视线如同蛛丝从四面八方将他困于其中,连衣角的褶皱都被目光灼得发烫。

人群经过时刻意放慢的脚步声,混着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在耳蜗里搅成尖锐的蜂鸣,目光化作聚光灯将他钉死在阴暗的角落。

忽然这些目光被斜刺里冲出的机车带起的气浪掀翻。

刹车声刺耳地划破雨幕,机车上长手长脚的男人摘下黑色头盔,发梢还沾着细密的雨珠,额前碎发被风掀起,露出眉眼处尚未痊愈的淤青。

他将角落处引人瞩目的青年与身后的目光尽数隔绝,如同一道立体的堡垒。

看到来人,青年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下来,他轻声喊道:“阿笃哥。”

被称为阿笃哥的男人笑了起来,嘴角露出的虎牙减淡了眉眼带来的冷厉,“上车吧小时。”

“嗯。”

时钟接过头盔,戴好后坐上了机车后座。

阿笃转动油门,皮革手套与金属握把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透过后视镜看到时钟乖巧等待发动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抱紧我,要出发喽!”

时钟点头,乖乖搂住了他的腰腹。

隔着防风衣的指尖微微蜷缩着,明明时钟每次环抱的力度都很轻,却总像系了根无形的丝线将他的后背勒得发烫。

时钟身上独特的淡香顺着风漫上来,和他身上机车尾气管的焦香搅成团。

红灯前急刹,时钟惯性前倾,掌心贴近让他不住肋骨发麻。

阿笃将时钟一直送到门口,和时钟的养父母打了声招呼后才告别。

下楼时楼道感应灯忽明忽暗,每熄灭一次就像有人在他胸腔拧动半圈生锈的螺丝。

潮湿的风中似乎还残留着时钟的香味。

感应灯又暗了。

打火机的蓝光划破黑暗的刹那,墙皮剥落的裂缝里爬出蛛网般的影子。

阿笃倚着消防栓,尽数冰冷的触感透过夹克渗进体内,香烟点燃的滋啦声将肺叶滚烫的欲望的压下。

烟雾在声控灯下聚成乳白色漩涡,他半张脸隐没在氤氲里。

手机屏幕亮起,是特别关心发来的消息——[阿笃哥明天见,路上小心。]

盯着跳动的光标,齿间咬碎过滤嘴,辛辣烟草纤维溢满口腔黏膜,他娇得越来越用力,腥甜的血味裹着烟丝在舌根打转,却始终不肯吐出来,仿佛要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把胸腔翻涌的情绪碾成齑粉。

指缝间折断的烟杆扭曲成狰狞的弧度,烟灰在晕染出深色的斑痕,他餍足般深深地、深深地长吐出一口气。

他回复——[小时明天见哦。]

他走出楼道,引擎轰然撕裂凝滞的空气,机车如离弦之箭窜出,尾灯在暮色中拉出猩红残影,直至彻底消失于夜幕。

楼道重归寂静,感应灯无缘由地亮了。

墙角阴影里缓缓浮现半截苍白的手指,整个轮廓从黑暗中缓慢剥离——时钟不知贴墙在那站了多久。

他歪头枕着墙面,脖颈舒展成优雅的弧线,眼皮半掀不掀,唇角一闪而过看不清意味的笑意。

定时发送的消息在此时又发向了一个人——[明天图书馆见。]

“明天图书馆见?”

时笃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昨天晚上十点半被发送过来消息被屏幕冷光映入眼底,泛起细碎的冰碴。

空调的嗡鸣突然放大百倍,威士忌里的冰块正在融化。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刻意断句,“是啊,小时约我、明天继续、图书馆见。”

时笃听到后反而放松地笑了。

“知道笃什么意思吗?”

对面的男人嘴角弧度不变,但紧绷的下颌线条却暴露了平静表象下的暗涌。

时笃屈指叩响杯壁,琥珀色酒液在水晶杯里荡开涟漪,折射的光斑在对面男人的脸上游移。

他缓慢将杯口贴上唇瓣,喉结滚动的节奏拖沓得近乎刻意,每吞咽一口,都能听见酒水滑过喉咙的细微声响。

当最后一滴酒落肚,他故意用舌尖舔过嘴唇。

歪斜的杯身倒映着对面男人冷漠的脸,他撑着下巴歪头轻笑,眼底翻涌的暗潮裹着不加掩饰的挑衅,“是、竹、马、哦!”

木质地板在皮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男人猛然起身,西装下摆被掀得扬起,威士忌就震颤中倾倒,酒液沿着卓沿蜿蜒成河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污渍,像道新鲜的伤口。

两人眼神对峙。

一人洋洋得意地挑衅。

一人阴狠嫉妒地俯视。

男人身侧手掌攥紧又松开,最后只是抬起手扯了扯胸口领带,大步迈向门口,背影紧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攻,每一步都像是要将满腔忮忌踏过在场另一人丑恶的嘴脸上。

若是男人此时转身就会发现,时笃脸上的神色与他相差无几。

走到门口打开门后的男人握着门把手的手指骤然收紧——门外来人举在半空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大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扫过他的脚踝。

悬浮的尘埃被顶灯照亮,在他们之间织成一道金色帘幕。

来人睫毛下的阴影突然颤动,像是受惊的蝶,将因这突遇而讶异羞涩的眼尾晕染得朦胧又温柔。

一切都是如此凑巧,男人低着头望向他,被蛊惑般想要用指尖去触碰他的睫羽。

就在指尖将要触碰到时,男人的腕骨却突然被钳住。

力道之大,让他袖口的纽扣崩落在地,在空荡的展厅里发出清脆的回响。

……

一切不知道究竟是何时失控的。

或许是空气太过于闷热,或许是摩擦声太过于刺耳,又或许是喘息时的声响太过于聒噪恼人……

总之一切好似是忽然间便如同被剪断的风筝线板,疯狂坠向不可预知的深渊。

暗红的溪流撞上天花板漏下的光束,凝成悬浮的血珠,恍若暴雨前低空盘旋的红蜻蜓,沿着中立方向攀爬,在视线中汇出一副不断晕染的抽象画。

时笃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嗡鸣中持续的心跳声声震耳。

他颤抖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指甲缝里还嵌着对方的皮肤碎屑。

落地窗被风吹得哐当作响,雨丝顺着缝隙渗进来,将地摊上的血迹晕染成诡异水墨。

一直没有动作,瑟缩看着他们的时钟走上前将落地窗锁合,又将窗帘拉紧。

时笃机械地抬起头,怔愣地看着时钟慢慢朝他走来。

他看到时钟的身影似乎被蒙上了一层光晕。

一时之间,他有些分不清死去的是自己还是躺倒在地上的男人。

时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蹲下,手掌轻轻覆上他颤抖的后颈。

指腹顺着他汗湿的发线摩挲,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安抚,垂落的衣袖掠过他僵硬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怀中带去,让滚烫的额头抵在温热的腹部。

拥抱好似暴风雨中最后一块浮木。

时笃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他微微收紧手臂,用下巴抵住他的发顶,掌心一下、又一下地顺着脊椎轻拍,像是哄着受了惊的幼兽。

窗外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而这个拥抱固执地持续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与绝望都转移进病态到极点的依恋爱慕中去。

……

#正义之举!教授□□恶行曝光,见义勇为者行为获法律认可

近日,一起令人震惊的案件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随着调查的深入,令人发指的真相浮出水面。经警方调查,王某并非初犯,其在过往的数年间,利用其教授身份以辅导学业、研究项目等为由,对数十名学生实施□□……

对于时某的行为,司法机关全面审查后认定其属于正当防卫,无需承担刑事责任。法学专家[xxx]表示:“在面对正在进行的严重暴力犯罪时,公民有权采取必要的防卫措施保护自己和他人的人身安全。时某的行为是勇敢且正义的,法律给予了见义勇为者应有的支持和保护。”

……

【马甲[时钟]融合度60%闪光灯记忆——[心理操控]】

【闪光灯记忆已结束,封锁II阶段体质已解锁无法自行关闭,此体质无说明,请自行探索】

简岸还没来得及回过神,眼神涣散的模样显然让透明明误会了什么。

透明明迅速走近,一边焦急担忧地查看着简岸身上是否有伤口,一边神色阴沉地回忆着时笃的样貌,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饮其血的模样。

回过神来的简岸在透明明的目光下状似不经意地抬起手想要摸向脸上某处肌肤,却又在下一刻蓦地收回手,像是在顾忌什么般不愿也不敢开口。

见此,透明明放柔神色语调追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吧。”

他神色温和的引导着,但身后狰狞狂躁的触手却将他内心中的风暴展露无遗。

简岸像是被它的话触动,原本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垮,眼眶瞬间涨满水雾,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细碎的话语刚要溢出齿缝,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咽喉般戛然而止。

他睫毛颤动的刹那,一滴泪珠凝成浑圆的珍珠,悬在眼睑边缘轻轻摇晃。

随着一声细微的抽气,从泛红的眼睑中滚落,自下巴尖悬了一瞬,坠落时折射出细碎的银河。

更多的泪接踵而至,像春溪瞒过堤岸,顺着下颌蜿蜒成闪烁的溪流,发梢垂落的水珠与脸颊的泪痕交织,织就一张坠满碎钻的网。

透明明思绪被眼前人落下的泪珠占据。

他呆呆地抬起手掂起一滴晶莹水珠,眼神变得迷蒙,一层薄薄雾气将他的神思灌醉。

……好渴。

他忽然感觉好渴。

朦胧梦幻的视线中,眼前如梦似幻的人轻声哽咽道:“我很害怕,他想杀了我。”

“哪怕要付出你一切的代价,你也会帮我的。”

“对吗?”

似祈似求,又似施舍。

可干渴却恍若在这句请求中涌现出久逢甘露的快感。

让人甘之如饴。

“……是的。”

它像是在宣誓。

“哪怕付出我一切的代价。”

……

[心理操控],恐怖如斯啊!

手中拿着透明明从船长那里利益交换出的[船契],他让透明明坐在他旁边别动,它竟真的相当听话的坐下了,就是眼神不太安分。

两人坐在顶层单向透明观赏落地窗前,身后四个高级荷官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吩咐。

从这里可以将赌场间所有角落收入眼底。

他看到了成为了临时低级荷官的荷兰人号上的一部分人,还有一部分人始终不见踪影,看样子应该是去其他被融合的异化地里面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去之前因为[笃]的突然出现而被打断的问题。

【话说,耳池和耳猎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一万?】

系统相当严谨地解释了一堆废话:【耳池和耳猎间按关系的双向性与亲属称谓逻辑来看,双方为侄儿与舅舅,更准确的表述外甥与舅舅,二者通过母系血缘建立联系,是旁系血亲关系的典型体现。】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简岸被系统莫名幽了一默,憋住笑:【所以耳猎是耳池舅舅啊,我还以为是他哥一类的同辈关系呢,这个耳猎看起来好年轻啊。】

系统:【……耳猎当前生理年龄为二十七岁即将满二十八岁,耳池当前生理年龄为十六岁。】

满足了简单的好奇心后简岸严肃起神情道,【一万你知道[海神]权柄的能力都有什么吗?夺取海神权柄,是指某一个具体生物身上夺取还是?】

系统:【当前世界中出现的异化地以几大失落的传说文明为基底,其中海洋中为首的是亚特兰蒂斯文明。】

【亚特兰蒂斯文明于维度缝隙中供奉出了[至高生物海神]。】

【[海神]拥有的权柄名就是[海神],拥有此权柄可以操控海洋的一切相关的自然现象,更具体的信息只有掌握该权柄的人能够知悉。】

【在我当前接收的信息中只能大致知晓[海神]权柄被海神存放于未知的宝箱中,经海神任命的[守卫]所看管,具体在哪里又由谁看管我无法知晓,所以夺取的意思应该是从守卫手中夺取存放权柄的宝箱。】

【这样啊。】

简岸思索着,突然灵机一动,一个想法浮入脑海。

*

向来不问世事,一心开荒的星盟勘探局总部内——

勘探局的红色警报划破全息会议的宁静。

第19勘探队队长凛九盯着悬浮在眼前的三位星图,新标注为X-7719的星球正闪烁着光芒,光谱分析显示器改未知星球中含有的异化浓度竟高达93%!

勘探局部长木沐目将神经接驳器接入太阳穴,星图瞬间投射出更详细的数据。

“重力场强度是标准值的一点二倍,磁场波动呈现周期性紊乱……”她随便放大了这个未知星球上一个庞大的阴影,“这些均属于自然形成的异化地。”

勘探局局长敲击桌面,全息投影切换成多面拼接的环形长屏,每个画面都显示着不同专家的实时反馈。

“启动最高级勘探预案,凛九,你带队执行X-7719的初勘任务。记住,在彻底评估风险潜,禁止任何科技投放。”

……

勘探局第19勘探队二十名成员驾驶的勘探舰“冲锋号”悬停在X7719的晨昏线上。

他们停在这里并不是突然恐惧于百分之九十三的异化浓度,而是因为他们被未知的屏障强行截停在了这里,无法再前进一步了。

凛九向部长汇报完情况后得到了原地待命的回复。

原地待命的凛九将三个球形探测器弹射向大气层。

探测器同样在接触到那个屏障时被反弹开。

秉持着不浪费的心理,凛九又勤勤恳恳地拿出打捞网准备将三个球形探测器捞回来。

还是全新的呢,不用擦,也还能用。

在他准备打捞时,其余同样原地待命的第十九勘探队成员们或站或立地喊着口号给他加油打气。

“老大加油!”

“老大往左往左!哎呀,差一点点!”

“快了快了!快快往上提一下然后圈回来……诶对!捞回来一个了还差两个!”

“老大不行给我试试呢?你这准头看得我急死了!”

一旁看着凛九捞球形探测器的队员反而比真正动手打捞球形探测器的人更显得热火朝天,甚至恨不得抢过打捞网自己亲自上阵去捞!

而位于‘战场’中心的凛九不动如山,面色平稳,丝毫不受身旁聒噪队员话语的影响。

捞着捞着,一个队员忽然开口道,“百分之九十三的异化浓度……说真的,你们慌不慌?”

“百分之九十三起码有不下百个S级异化地,怎么可能不慌啊?”开口回答的队员相当诚实地道,“但更多的是蠢蠢欲动吧?百分之九十三欸,去过一回不管得没得到什么,都算不虚此行了!”

这人说完后,附和声霎时不绝于耳。

“对啊,老画简直是说出了我的心声!我进勘探部不就是为了开荒去各种异化地吗?”

“太在理了,百分之九十三啊!现在整片宇宙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能有几个?做第一批初勘人员说不定能上教材彻底留名呢!”

有人顺着他的话往下延想,忍不住龇起大牙傻乐,“上教材让别人背我们……这也太风光太爽了吧!”

听着耳旁队员们相当乐天的各种猜想,凛九也忍不住弯起嘴角笑。

……

“有一群小虫子在屏障边,要我顺手帮你们清理掉吗?”

“……是谁的人?”

“谁的人?我看看——啊,竟然是勘探部那棵难缠的树的人啊。”这人轻“啧”了一声,“杀了她的人太麻烦了,想办法赶走吧。”

“谁把遮掩信号点撤掉的?”

“不是吧我靠!你怀疑我?我不就是因为这件事被你喊来帮忙的吗?”那人不满地嘟嘟嚷嚷,“比起怀疑我你还是查查是不是出内鬼了吧,要我说你拐得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人简直太乱来了,你早晚在这个上面摔个大跟头!”

“哦,那借你吉言了。”

“……你病情又加重了?”

“理所当然。”

“你彻底疯了那天记得把遗产留给我。”

“丑拒。”

“啧,不帮你了……”那人语气一顿,收回流动的数据流,“……还真是你内部人员搞得鬼啊。”

他将解析出的数据构成三维人像。

悬浮的三维人像上的罪魁祸首眉眼冷厉如刀鞘,浓稠双眸中的猩红让人过目难忘。

“行了找到了,下次没必要别来找我了,我可不想你们被制裁的那一天还连带着连累我OK?”

“哦。”

“拜拜。”

“不见。”

“真可怜,准你再找我一次。”

“……”

……

*

听着简岸询问的问题,耳猎动作一顿,低着头回答道:“有的。”

“[盲鳗轮盘赌]、[海渊骰]、[金币蟹]、[海神朗姆酒]、[海妖游戏]、[琥珀赌石]、[海神牌局]……”耳猎将所有符合简岸询问问题的关键词有关的赌坊玩法都说了一遍。

但简岸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玩法,最后不得不开口打断。

他语带歉意,“能麻烦你再精简一些吗?”

耳猎神色恭敬,没有丝毫不满,“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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