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好吧?”
陶西池现在只觉得不是范名城在骗他,就是俞行时一直在欺骗大众。
这跟他以往的形象可谓是天差地别。范名城总是说俞行时有礼貌、尊重别人、克制、从不谈恋爱,八成是个性冷淡。
现在却要他在他面前脱衣服,这是克制?这是性冷淡?
陶西池心都在打鼓,他直觉知道俞行时不会是那种逼迫后背做事的人,但是现在,他该怎么脱险呢?
俞行时久久不见他脱衣服,换了个姿势看着陶西池,他挪到床尾,手搭在木床四角的木桩上,淡笑:“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脱衣服?拍戏的时候也这样?”
涉及到拍戏,陶西池极力反驳:“当然不是!拍戏要脱衣服怎么可能不脱?”
俞行时眼角上挂着抹不怀好意:“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敢脱?一群人面前敢脱,一个人面前倒是不敢脱了?”
陶西池一梗:“这……”
这不是对象都不一样么。
俞行时眯了眯眼睛,站起来,“你自己不敢脱,不如……我帮你?”
说着,两人越来越近,陶西池心脏开始在身体里怦怦怦有力又富有节奏的震动,他少有机会的再次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是真的震若雷霆,低头就能看见附在心脏上衣服,正在一跳一跳。
“嗡嗡—”,俞行时手腕上突然一响。
俞行时抬起手,手表上正显示着:您的亲密好友心率为 114。
数字下还有一行小字:状态为热身。
“这么紧张?”,俞行时看见陶西池的心率后就没再动,蹙了蹙眉梢,“你还好吧?不脱就不脱……”
陶西池看到俞行时的手表屏幕觉得更羞耻了,衣服还没脱,心率到是蹭蹭蹭上去了。
“没事,我热的。”,陶西池确实有点热,他把头发往后抓了抓,露出光洁的额头,“出汗了。”
让他在俞行时面前脱衣服,真的不行啊。
应该是很深刻地解过这个人,知道他的与众不同,也说过要以平常心对待他,但一到这种时候……那些话就跟没说过似的。
俞行时一直在看陶西池的心率,见心率慢慢回到了 89,才放心下来,随后把陶西池往床上一推,抓起旁边的空调被盖在他头上,拍了拍他的头的位置。
“不想在我面前脱,就在被子里脱吧。别去公共浴室了,那里面都是些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的男人,别被盯上了。”
晚上工作人员就下班了,除了几个架在外面的摄像头,像房间和公共厕所、浴室这些地方不可能装监控。
明天婚礼,今天晚上这里的习俗是新郎一家要请附近的村名和一些常在这里的员工吃流水席,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谁是谁都不知道,像这种情况反而容易闹出事端。
酒过了头能让人犹如死鱼一般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但如果酒仅仅是上了头却又没过头时,就能刺激神经激发出人藏在心底的一些欲望。
这种欲望会挑着人下手。
俞行时刚才上来时就去过后边的公共厕所一趟,听到过几句不堪入耳的话,这里的话只要不说快了,还是好懂的,他们以为他没听清,盯着他背影的眼神可不善。
所以除了让陆承业告诉他堂弟和几个小姑娘晚上别下楼之外,就直接来了卧室。
陶西池还没去过公共浴室,当然不知道那里的浴室有些是没有门的,只挂了条简便的饺子,都不用手,有风就能一掀就开的那种。
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陶西池的身体。
空调被被陶西池的头顶起一个小帐篷,里面没有光,陶西池摸了好一阵才换好衬衫,换好后,顺便还将西裤一起换了,懒得再次钻进被子里。
他一把掀开被子,大喘一口气。眼前的灯光微晃,还没定准位置,就对上了俞行时挑着眉欲笑欲不笑的眼睛,“……换好了。”
俞行时点头,“嗯,干得不错。站起来看看合不合适?”
陶西池站起来扯了扯衣服,这半年他很少穿衬衫,一是不想再代入俞行时的角色,二是他没有需要穿衬衫的场合。
他穿衬衫比较显清秀,没有俞行时穿衬衫那么成熟性感,大概是阅历不够丰富,即便装,也比俞行时略差一筹。
这是范名城说的。
他穿衬衫不好看?
那他怎么上镜?
陶西池想到这个脸拉了拉,有点不开心,绷着下巴将喉结处的那颗扣子扣好,上上下下整理一番,才对着俞行时说道:“挺合适的。”
俞行时看了一眼又一眼,觉得眼前的陶西池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书卷香气,笑着说道:“很好看。”
听见俞行时的夸赞,陶西池慢慢转过身,嘴角又不争气的上勾起来。
笑完才说了句:“就那样吧。”
范名城眼神不好,俞行时眼神还是好的。
他穿西服怎么会不好看?
俞行时还有事要跟李导商量,一边打李导的电话,一边走过去将陶西池后脖颈上被衬衫压着的短发拿出来,“你简单洗漱一下就睡,明天四点半起床。一次性洗漱用品在陆承业那儿,去问他要,别下楼……”
说完又拍了拍他,就走了。
陶西池转过来看了眼俞行时宽厚的背影,小声回了声:“奥。”
也不知道俞行时听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