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西池懵,这个问题听起来也有点……奇怪。
不过如果能跟俞行时处成他跟陆承业那样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陶西池越过俞行时,朝前走,清了清嗓子,看着俞行时认真说,“俞哥,你知道的,我跟陆承业一样大,谢谢你把我当弟弟啊。”
俞行时突然觉得今晚的月亮一点也不亮了,怎么就变成弟弟了?
他怎么会跟陆承业那个脑残弟弟一样?
但他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他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说,“你把我……当哥了?”
陶西池却一脸坦诚:“你不是一直让我跟陆承业一样叫你俞哥吗?”
俞行时:“……”
得,心上人处成弟弟了。
他追上去,落后陶西池半步,不死心地问,“真把我当哥了?”
一米九多的个子突然压近,陶西池本能地感到压迫力,可一想到后面的人是能为他大打出手的存在,他慢慢将这种压迫力转变成了亲近感。
陶西池点点头,眨眼,“不是你一直让我叫你俞哥俞哥俞哥么?”
俞行时无奈应着:“哎哎哎。你说得对,是我让你叫的。”
他摸了摸还湿着的发梢,不明白:怎么走错道了呢?情侣的路没走上,走到兄弟这条路来了。
陶西池听着身后稀碎的声音传来,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勾了勾唇。
谁说俞行时不好骗的?
这不是挺好骗的。
他怕自己笑出声,只能快速往前走。
俞行时站在原地,看着陶西池单薄的声影出神,陶西池这是一点也没开窍?
不可能吧?他觉得他挺明显的,他真一点也没发现?
“俞哥?”
俞行时抓了抓头发,让凉风吹进发丝间,歇歇心底的心思,陶西池现在怕是不会考虑这些。
他得从长计议。
他抬脚跟了上去,“来了。你想哪天搬到小木屋去?”
陶西池上周回去睡了一周的床,这次来睡帐篷,早上起来背都是痛的,“都行,不过,俞哥,我们好像没买床垫?”
俞行时:“这个简单,我明天跟李导再去一趟市场,你把想买的东西都告诉我。”
“行。”
*
次日,俞行时跟李导赶早去市场后,陶西池早早起来洗漱过后就去地里挖地。
陆承业坐在陶西池挖的土堆上,摆摆腿,若有所思地看着陶西池,看了会儿,忽的问他,“小陶啊,你咋不跟着我二哥一起去市场?”
陶西池正在挖地,举起锄头朝着看准的那块地方压了下去,他握着木柄向前推了推,土被挖松向冒水一般朝四周散开,瞧了陆承业一眼,“我去干嘛?”
陆承业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去跟着他呀!”
陶西池将锄头拿出来,再次举起来,朝着旁边的地方又是一下,“跟着他干嘛?”
陆承业急的站起来,“跟着他去看看他干了些什么!他又不让你去,又不让我去,肯定是去做什么事情去了!我昨晚跟李导去,那街上可有不少无家可归的小帅哥,你就不担心我二哥领一个回来么?!”
陶西池却淡定得不行,想也没想地随口说道,“不可能。他为什么要领一个小帅哥回来?”
陆承业两手一摊,“做好事啊。他又不是没领过。”
陶西池停下挖地的动作,踢了踢一块黏在一块儿的土,“那是他的自由,不管我的事吧?”
陆承业见没激起陶西池,就拍了拍手和腿上的灰,眼珠转了一圈,笑着说,“反正我告诉你了,要是我二哥再领一个回来,那我和你的地位就更低了,到时你可得跟我联盟一起对付他。上一个我对付了很久才弄走的。”
说完就走了。
陶西池在他走后,眯着眼睛看陆承业甚是欢快的走姿,都是演戏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陆承业故意跑到他面前来说这个事。
他若是在意俞行时,那他肯定会有情绪的波动,所以他一直淡淡地回复陆承业,将注意力放下挖地上。
这两天周围人的眼神多少都带着点“我懂,我懂,你们……”的内涵。
没道理陆承业他们都看出来的东西,他自己会看不出来。
他身边虽说没有人经常追他,但只要有人对他感兴趣,把注意打在他身上,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俞行时这段时间就好比,他常年生活在一个恒温的环境中,他一出现,恒温系统出了一个叫火炉的 bug,一直跟在他周围烤着他,常年一个温度惯了,突然被火炉烤,能不发现?
不过他也清楚,这火炉能一直烧着,无非就是他两太像了,引起了兴趣。怕是火炉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陶西池又举起锄头,给面前的土松了松,想起俞行时那张时而正经时而坏的脸,叹了口气,就怕他自己也被火炉烤上了头,迷失了方向。
陶西池摇摇头,还有半年呢。
大概是心里想着事,手上拿着的锄头一下又一下地与地面接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太阳还没到正中间,陶西池就将规划回来种香菜的地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