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
可他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在咖啡店坐下来,程锁锈冥思苦想,大不了她先自己搞钱,找个次一点的表演课上着。
刷了会儿手机,她起身,循手机上的信息打车到目的地,是一座占据了一层写字楼的公司,看起来不错,她和前台说:“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噢……是程小姐吗?”前台看着她有点懵。
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眼前这位哪是来应聘模特的,气质简直像富二代体验生活。
而且这长相,她为什么不自己单干?哪怕是在网上随便拍拍视频也能火吧?
程锁锈有些不解地上下打量她:“怎么了?”
“哦,没事……请随我来。”
和面试负责人面对面坐下,对方四十岁左右的年龄,浓妆艳抹,虽然和赖圣怡发型相似,可任何感觉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尽管对方从头到脚的一切都明显经过了精心设计,试图凹出职业女强人的犀利形象,可落在程锁锈眼里就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廉价,对方反而被她的这番审视给弄得有点愣。
女人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程锁锈这身行头,似乎了然了什么,重拾回自信:“你好,他们都叫我‘路姐’,你也可以这么叫我,那么我们开始吧?先来说一说你的情况?”
“我?”程锁锈想了想,简单地介绍过,“所以我还在上学,时间少,就是想找个兼职,挣些钱。”
“我看你们在求职平台上介绍说,你们这里有很多好资源,什么世界展览,高端车展,市运动会上当礼仪小姐?呃,其他例如广告杂志方面的拍摄我都不想做,就对类似的活动感兴趣,另外想问一下,你们在网上说的薪酬保真吗?”
路芸愣了愣:“哦,当然!但以你的条件薪酬可以更丰厚!”
她目光又对程锁锈上下一扫。
“也就是说,程小姐想以我们公司为媒介,做一些线下的兼职是不是?”路芸笑眯眯地拉程锁锈走出办公室,“明白了,那留个联系方式,我们随时联系,你放心,我们公司里有很多做这样兼职的女生,看,那位就是我们公司的头牌。”
“什么?”
“啊,我是说销冠呀……这个东西怎么称呼来着?”路芸打着哈哈,经过的女生冲她灿烂一笑:“哈喽呀路姐,又在带新人吗?我回公司来拿点东西。”
路芸应付过去,对程锁锈说:“漂亮吧?我们公司合作的很多大型活动都是她在中心位,那些光唰唰一打,你要是抗住喽全场谁不看你呀?”
又放悄声:“我看你条件比她优越太多,前途无量啊。”
明显的糖衣炮弹,程锁锈对这话不甚在意。
再说了,她不接拍摄就是不想过分地抛头露面,所以对这种出风头的事没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刚才那女生经过得很快,她没怎么看清,但其一身与自己不相上下的LOGO倒是看清了,她想,都混到头牌,啊不,“销冠”了(虽然这词听着也怪怪的)就没必要再穿假货吧?看来这兼职做好了确实收入可观。
和路姐谈妥,因为是兼职也不用签约,程锁锈离开公司回到家——陆巡的家。没想到赚钱的开头这么顺利,她和陆巡宣布:“我明天就去上学。”
陆巡在床上看着平板,抽出一秒钟的眼神给她:“哦好。”
“至于你给我的学表演的建议,”她挺认真说,“我会好好考虑,然后做好计划。”
因为家里破产,这条路就变得十分渺茫,充满各种未知,她不能肆无忌惮地将所有希望都投在上面。只能说靠自己努力获得收入,找寻合适的表演老师先试试,顺其自然,至少目前的进展不错,除了明天去学校的事让她充满压力,学校里的人肯定都知道了她家破产的消息。
她堂堂风光无两的程锁锈也会有这么一天。
正在她思索之际,陆巡似乎看出她并没有将他这条资源给纳入计划,饶有趣味地看向她:“哦?那对你来说,我现在是什么?”
“炮友。”程锁锈还记得他说她来骗炮的话。
她死记仇,说得一本正经。
看陆巡脸色一变,才改了口:“好吧,是前男友。”
*
第二天程锁锈叼着陆巡家厨师烤的面包片下楼,这是她之前住这儿就有的习惯,起不来,就算陆巡起了她也不起,一定要在最后几分钟审视桌上的丰盛早餐,挑面包水果之类的拿上就走。
自她昨晚回答了陆巡“我现在是什么”的问题后,陆巡面色就很不好,她知道他想听什么,可她在陈述事实,他就是她的前男友。
难道他想让她巴结他说是“男朋友”吗?
然后就意味着他们和好了吗?
算了吧,之前在一起时他们两不会这么拧巴,可现在他们两似乎都挺难,各有各的难,单论家庭背景就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如同南城国际中学的围墙,把不同阶层的人给分隔开,他两现在就算和好了也是表面关系,前途漫漫。
她走下电梯,脚步一顿,陆巡司机开的巴菲特S商务车正敞开着车门在等待。
她咬面包的下一口差点咬破嘴唇,忽然改变了心里的主意:如果陆巡再问一遍与昨晚相同的问题,那么她会改口为“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