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激情口嗨的几个富二代,此时对着谈光意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又大约是觉得这幅样子在一个练习生面前丢了脸,为首的一人夺过同伴的酒杯,径直递了过去。
他仗着自己的家世,也不露怯,毫不遮掩地对上那双清冷上挑的眼睛。
“既然谈先生来了,那就喝一杯吧。”
他恶劣地把酒杯又凑近了些,暗自猜想谈光意不敢撕破脸拒绝。
修长的手指接过酒杯,他的指甲修得整齐圆润,指尖因动作微微透着粉。
见到谈光意这么轻易地接了酒,刚才还装鹌鹑的几人心思又活络起来。
为首的人顿时心猿意马,甚至遐想着若这杯暗红的酒液淋在那张清冷明净的脸上,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然而下一秒,酒杯倾斜,冰冷的酒水就被谈光意如同清明祭奠般倒在地面。
淅淅沥沥的酒水落在地板上,溅起的酒珠弄脏了对面几人昂贵的西裤。
“你!”
几人错愕几秒,立马抬头,脸上满是暴躁的怒意。
可谈光意却轻松地耸耸肩,如玉的手指勾着高脚杯杯杆与杯座的连接处,把倒干净的酒杯倒吊在他们眼前晃晃。
“敬你们一杯,有问题?”
谈光意手指一动,将勾着的空酒杯扔回其他一人怀里,嘴角虽带着笑,眼里却是刺骨的寒意。
为首的那人被气得面红耳赤,想要抬手,却被几个狐朋狗友拦下。
“别别别……和他计较什么……”
他们看见宴会的主办方正和几个龙头大佬往这边来,对着朋友疯狂疯狂使眼色,暗示别把场面闹难看。
“谈光意,算你狠。”
富二代恶狠狠地瞪了谈光意一眼,丢下句没什么威慑力的狠话狼狈地离开。
等人一走,宋颂立马抹了抹脸,九十度鞠躬感谢:“谈、谈老师,谢谢你!”
面前的人似乎被逗笑,揉了把小卷毛,低声嘀咕了句什么就转身离开。
宋颂摸着脑袋站起身,看着那道打眼的背影,有些疑惑。
“你看什么?”
不知何时,牧塞走到了自己身边。
宋颂有些害怕这个看起来就很不好相处的漂亮同门,尤其是他的脸色还特别难看地盯着自己脑袋。
“牧塞?你看见了吗!刚刚是谈光意给我解围诶!他还摸了我的头发!”
宋颂想起刚刚到场景,胆子大了起来,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炫耀。
“唔……不过他好像说什么被叫老师觉得好老?”
宋颂抠抠脸不好意思道,“下次如果还能见面,好像该换个称呼。”
话一说完,自己的脑袋一重。
牧塞冷着脸伸手,把那头卷毛揉成乱鸡窝,赌气般说道,
“不,就叫他谈老师。”
“可是他好像不喜欢?”宋颂缩着颈子,苦着脸小声反驳。
“我就叫。”
“???”
……
车窗的玻璃被雨水冲刷,天色昏暗,街道华灯初上,在雨中透着淡淡的光晕。
水珠顺着痕迹滚落,带着银戒的手指轻轻抚上玻璃,对着外面站在宠物店门口的,那人的身影轻轻一点。
指腹将玻璃上的水雾擦去,露出那人更清晰的面容。
牧塞回想起秦归雁的调侃的话,他心想,谈光意确实不是自己什么crush。
crush所代表的含义短暂又热烈,像是转瞬即逝的烟火。
绚烂、惊艳,却又只停留刹那。喧嚣之后的白烟在下一秒又给被新的烟火覆盖。
但对于谈光意,那不是乍见之欢,是漫长的无人可知的时间里,他所注视的每一分,每一秒。
因他的心跳加速,从不止见面的那一瞬间。
路口的喇叭声传来,白色的商务车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一个长发女孩,撑着伞急匆匆地跑到店门口给谈光意不停地说着什么。
看起来像是因为来晚了在道歉。
而那人一如既往地好脾气,哭笑不得地接过伞往车里走,走前也不忘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挥手告别。
他像是有用不完的耐心,对谁都这么好。
牧塞抿着嘴,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商务车里,才垂下眼帘。
等那辆车调转方向,向着另一边的路口出发,逐渐消失在看不见的街角,牧塞才收回眼神。
何必山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拧开保温杯喝了两口茶。
心里不动声色地吐槽,眼珠子盯得都要粘在玻璃窗上了,不知道地还以为盯得什么大宝贝。
车里安静得只有雨刷地震动声。
过来好一阵,牧塞偏头抵在车窗的玻璃上,淡声道,“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牧塞单箭头很粗很粗(我好急!手速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