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任他咬，咬疼了也不说话，只是轻微地蹙眉。

陈括意识到自己咬重了，微微放开些，祁越揉了揉那块地方，笑问，“你是狗吗？”

陈括不想承认。

“我是狗，你是什么？”

他把人拽到凳子上，给他拿药膏。

陈括常备药膏，以防有人磕着碰着，他捏着管子挤出来一点冰凉的膏体，涂上去。

“不错。”

陈括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不错。”

祁越幽幽地看他，从脸往下，至胯骨。

陈括重重地一按，那点咬痕更鲜明了，他听到轻轻的抽气声。

“疼。”

祁越提醒他。

“疼死你算了。”

陈括不想站着，他拖过来祁越的凳子，坐他对面，拉开他的衣服，看下午被自己咬的地方，已经淡下去很多。

他抹一点上去。

“所以你原来想看什么？”

“你的床帘。”

什么床帘？

似乎看出陈括的疑惑，祁越一抬手，从他的桌面拿过他的手机，点开购物车，发现没有，又点开浏览记录，找到好几款浏览痕迹。

——都是床帘。

“你不是想买吗？”

下午祁越提出去超市，陈括其实是想去的，因为他想买一个床帘，但一时嘴快没有去，所以后来他在公交车上看了很久的床帘。

但没选到喜欢的。

他还特意躲着他看的。

这都能注意到。

他清清嗓子，“是想买来着。”

“那怎么没买？”

因为没找到和你一样的款式。

陈括没说话。

“我现在用的那个还不错，给你发给链接？”

“嗯。”

陈括十分大度地点点头。

“你这里怎么有一个红印？”

抓着他的衣服扒拉好几圈，陈括发现他后颈一块地方居然有点红，隐约还有一点抓痕。

“你那里有蚊子吗？”

陈括给他换了一管药膏涂上去。

祁越没否认，他接着讲话，“那你是不是应该买个蚊帐，现在天热了确实有蚊子。”

“可以。”

“行，那我一起买。”

涂完药膏，祁越站起来，陈括看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

祁越看他一眼，不明白什么意思。

陈括小声地说。

“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祁越打开通讯记录，显示没有。

“谁？”

“就那谁...小姜。”

“哦，你给我删了？”

陈括不知道作何回答，只好点点头。

“他说什么？”祁越没有追究这件事情，问他电话内容。

“他说你另一件买的东西寄出去了，让你记得拿。”

提起这个，陈括好奇。

“除了我给你买的眼镜，你还买了什么？”

祁越深深地看他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卖什么关子。

陈括不想理他，又想起被自己删掉的那些聊天记录。

“你是不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祁越表示他不懂。

“什么问题。”

“就我下午问的。”

一个都没回答。

“哦，”他挑挑眉，跳出几个字来，“没有，不是，不是，不是。”

陈括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在说答案。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让周经乐抓到了？

——没有。

——这破眼镜很好看吗，就非要戴？

——不是。

——钱已经多的花不完了，非得浪是吗？

——不是。

——他是你们家的私生子吗？

——不是。

简单明了，一目了然。

这tm 也太敷衍了。

自己当时是这么敷衍的回答他的问题的吗？

艹。

陈括觉得自己有点亏。

不问清楚就对不起当初的自己。

他跨过去，直面他。可惜祁越不看他，自顾自地打算上床了，他只好使用暴力手段，把他的脸掰过来。

“不算。”

“重新说一遍。”

祁越重复，“没有，不是，不是，不是。”

谁tm让你重复的。

“重新说理由，没让你当复读机。”

祁越偏移视线，陈括把他掰回来，“别tm 装傻，我当时怎么回答的，你就给我怎么回答，少一个字都不行。”

“这么较真啊。”

祁越笑了笑，“可是你说的都是假的诶，我也要说假的吗？“

艹。

陈括把这茬给忘了。

自己当时编的借口五花八门，自己都看不下去的那种。要不是祁越一直问一直问，可能真的被自己蒙混过关了。

他视线开始飘忽，妄图否认，”也没有全都是假的吧。”

“那你说，哪些是真的？”

他扒拉记忆。

“额...”

他额了很久没有额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