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哥哥。”
艹。
陈括受不了了。
这么犯规的吗?
他舔了舔唇,把人按在树干的背面,没有人能看得见,只有路灯在闪,一闪一闪,像祁越的眼睛。
他如他所愿,闭了闭眼。
“哥哥,我想亲你。”
祁越没有答应他,神清恢复了冷淡,他像一架机器人一样冷静,问他。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之前没有理由,不也亲过很多次了吗?
可是,这次和之前一样吗?
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陈括似乎没有听到他讲话,他渐渐靠近,靠近,随后后脑勺传来一股力把他按在了祁越的颈窝。
这才是真正的犯规。
陈括想起来,被按住不让。
“你先回答我。”
“为什么?”
真烦,差一点就亲到了。
他靠在他颈窝,嗅他衣服上的味道,用嘴唇去蹭他脖颈的皮肤,尤其是那块被咬过的,反反复复地碾磨,祁越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抬头,他眸子湿漉漉的,就像他卫衣上的小狗。
他给他戴上帽子,宽大的帽子露出来一截,挡住了光,陈括眼前一暗。
他有些不满。
但接着有人进来了。
是祁越靠进来。
和他接吻。
祁越的吻很强势,陈括搂住他的肩膀依旧站不住,他被抵着往后退,直到来到湿漉的学校围墙。到处都是草,响起沙沙声,忽而风过,野草肆意生长。
陈括的嘴巴自然张开,他放任那条舌头进来,搜刮他的口腔,又一点点退出来舔舐他的唇瓣,喘息声在逐渐降临的夜色中格外明显。
但这里显然太深了,远离主干道,没有人会来。
祁越稍稍放开,陈括大口呼吸。
他红着眼梢,突然笑。
“你骗人。”
他想问他骗了他什么,突然手臂被拽住,他成了贴着墙面那个。
陈括靠近他。
“是你亲我的。”
那天,大家都喝醉了,姿势和力道在他每个梦里都能出现。
他无法复刻。
但祁越能。
果然是个大骗子。
陈括偏头,又吻了上去。
他学了个十成十,搂住他往后仰的头,口水津液交缠在一起,他觉得不够,去找他的手,一根根嵌进去,十指相扣地挂在墙壁。
“嘶——”
祁越皱眉,用手指点了下下唇,发现破皮了。
“你真的是狗吧。”
“没有。”
陈括磨了磨牙,“你也可以咬我。”
他凑上去,祁越没有咬回去,而是按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
陈括眼皮一黑想起来。
但这次力道比之前还大,陈括象征性地挣扎两秒,没动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
过一会,闷闷的声音从肩头传来。
祁越笑了笑。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生气了。”
这次陈括用的是肯定句。
祁越沉默了。
“我下次不咬你了。”
学校边缘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不远处主干道传来的人声、脚步声。
以及春末,万物生长的声音。
陈括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生长,静悄悄的,和春天里的一切一样,蓄势待发。
可他说不明白是什么。
一阵沉默后。
祁越想解开两人缠在一起的手,被陈括死死扣住不让,他不得不把按住陈括脑袋的那只手抽出来干别的。
“你干嘛,想牵到什么时候?”
陈括顺势而且,像没有骨头一样挂在他身上。
“不知道。”
“一直牵着不好吗?”
祁越用另一只手把两人的手分开,问,“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
祁越总是喜欢问这种话。
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最好的朋友应该可以做这些的吧。
他想起唐倩说的——【有一段时间我老想亲她,她和我说别人也这样,不奇怪。】
这不奇怪。
这世界一定还有其他人也是这样做的。
不只有他们两个而已。
他回答。
“因为,别人也这样。”
祁越让他举例,他举不出来,有点丧气,但他能耍赖。
“一定有别人是这样的。”
“这么肯定?”
“嗯,因为这不是奇怪的事情。”
祁越没有回答他,陈括想要他的答案。
“你觉得这奇怪吗?”
片刻后祁越听见自己的声音。
“不奇怪。”
艹。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