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不太想承认,但默了半晌,他点了点头。
陈括调了最热的温度,热气一个劲钻进祁越的衣服里,鼓起来一截,露出雕塑般冷白的皮肤。陈括转了个方向,还想说点什么就听见祁越幽幽的狡辩。
“我已经好了。”
好个屁。
陈括拿热风吹他的脖子,痒得祁越受不了,他去捉他的手,陈括重心不稳连带着整个人倒下来坐在了他腿上。
他坐在他大腿部分,两条腿放在两侧,吹风机孜孜不倦地吹着风,把上方两人的头发吹起来。
陈括替他抚平,但又吹起来。
他关了吹风机,随手扔掉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塑料撞击地面的声音。
他用酥麻的那只手指刮过他的唇,惹来一阵战栗。两个人对视着,祁越微微偏头,半干的头发透着潮气渐渐靠近。
突然,祁越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喷嚏。
“...”
陈括顶了顶腮帮子,心情不太好。
“这就是你说的好了?”
“...”
不说话。
“你是哑巴吗?”
陈括捡起吹风机,继续给他吹头发。
捏着差不多干了,陈括让他喝药。
他一口气喝完,直勾勾地盯过来。
陈括两手一摊,“没有。”
“你刚刚说你要和周经乐亲。”
猝不及防的,这个话题被提起,陈括感觉冷空气吹过来,他颤了颤手,“我开玩笑的。”
“是吗?”
“对。”
“这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情吗?”
“...”
“因为他说你和他亲过了。”
祁越表示不谅解,“他说你就信?”
陈括也不明白当时那一股气是从哪来的,说话不管不顾。现在想一想,别说亲,就连祁越一根手指头周经乐也挨不上。
他节节败退,从抽屉里拿出糖,递给他,他却不接。
在祁越深深的目光中,陈括剥开了糖纸,把糖递到了他嘴边,祁越张口含了进去。
陈括有点无语。
真的金贵。
剥个糖纸都能累到吗?
他把糖纸折成星星形状,弯了弯唇。
第二天,陈括的床帘和蚊帐到了,祁越要和他一起去拿。
下午最后两人都有课,陈括慢悠悠地从教室出来去,打算去找他,两人吃完饭再去拿。
刚出教室门,他碰见小他一级的学妹。
学妹等在走廊,两人在某个联谊会上见过。
他冲她打了个招呼。
学妹甜甜一笑,靠过来。
“学长去吃饭吗?”
陈括点点头。
她继续问,“我可以一起吗?”
从前陈括遇到什么人就叫什么人一起吃饭,和这位学妹也一起吃过很多次饭。
多这一次也没什么。
他笑笑,“你不是在等其他人吗?”
“哎呀,被放鸽子了。”学妹拢了拢头发,语气嗔怪。
这位学妹叫关居雪,人如其名,肤白胜雪,但留短发,性格十分爽朗大方,她心情不甚好地讲,“朋友有事先走了,留我一个人,饭搭子都找不到。”
陈括想了想,“我问一下。”
关居雪惊讶,“你交女朋友了?”
这种报备方法确实很像女朋友,他摇头打字,“不是。”
陈:【关居雪想一起吃饭,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也许是下课了,祁越不忙,很快回复。
祁越;【可以吧。】
陈括对着那个回复看了两三遍。
可以就可以,加个吧字什么意思?
一旁的关居雪得到他的回复之后又猜,“哦,是祁学长是吗?”
祁越每天和陈括走在一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
他没有否认,又看了眼回复。
“走吧。”
关居雪容颜展开,跟上去,“感谢两位学长的馈赠。”
带着一个人,陈括直接去食堂。
祁越还没到,他发消息。
陈:【我先打饭了?】
祁越没回。
他摸摸鼻子,和关居雪去往窗口,他拿了两个餐盘,打一样的饭和菜。关居雪先打饭回来,坐在一个角落,那个角落对面已经坐了一个人,陈括只能选择坐在关居雪旁边,或者那个人旁边。
他拿着餐盘,坐在关居雪斜对面。
因为还有一个人会来,关居雪也不觉得奇怪。
她指了指坐他旁边的人,“学长你还记得她吗?”
陈括这才发现那个人他认识,之前在某个活动上见过,好像姓蓝。
蓝真点了点头打招呼,“陈学长好。”
“学妹好。”
他尴尬地笑笑。
“好巧啊,我一来就看见你了,咱都好久没见了吧,你前段时间去哪了?”关居雪态度热络地问蓝真。
蓝真性子不太外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家里有事。”
关居雪也察觉出她的态度,于是不问了。
她看了眼陈括,“学长,你不吃吗,再等就冷掉了。”
陈括很想说他就想吃冷的,但大概率会被当成傻子。
就在吃第三口的时候,他接到了祁越的消息。
祁越:【到了。】
他抬头去看门口,看见一束修长的身影,他站起来走过去,途经关居雪旁边的过道,突然有人走得奇快,撞了他一下,他往后微微倾斜,被一双手扶住。
他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触感,甩开。
关居雪有点愣,将手举起来,示意自己只是扶一扶而已。
陈括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未免大了,他道歉,“不好意思,应激反应而已。”
接着,关居雪就看见有人走过来,径直牵起“应激反应大”的人的手,往外走了。
而陈括丝毫没有反抗,就像跟着主人的哈士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