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陆平均每节课下课都会给杨筝放接一杯热水,拿到外面等它变温了之后才给他。
外面很冷,杨筝放觉得自己再往厕所一定会得老寒腿。
“如果你这样追人,一定找不到对象。”杨筝放再喝下不知道第几杯温水后对江北陆说。
江北陆收回杯子,淡声说:“我又不追人。”
杨筝放轻轻拉着江北陆的衣角,说:“那我追你。”
江北陆不说话,转身坐好。几秒后,杨筝放看见他用手捂住了泛红的耳朵。
这次杨筝放提前好久来蹲江北陆,在他还没打车就骑着小电驴一个漂移到江北陆跟前了。
杨筝放上来说:“我送你。”
“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等会你还得回来。”江北陆说:“那样太麻烦。”
杨筝放走得更近了点,如果江北陆硬要打车他就把他手机抢了,“你要是现在不走,等会我就得走路回来。”
江北陆惊讶地说:“你那晚走路回来的?”
“对啊,冷死我了。”杨筝放装模作样的剧烈咳嗽起来。
江北陆知道杨筝放这人很固执,如果不让他送,那么他就自己骑着电动车在后面追了。他答应道:“那走吧。”
杨筝放眼神一亮。去后座把一件超大的羽绒服拿出来,就要给江北陆披上。
“快穿上。”杨筝放设备很齐全,不仅有羽绒服还有头盔、手套、围巾、捂耳朵的。把江北陆严丝合缝地包成了蝉蛹。
江北陆说话的声音都快要穿不出来了,他抓了一把江北陆的衣服,即使隔着手套,还是能感觉很薄,“那你自己呢?”
杨筝放拍拍胸脯,大言不惭地说:“我很强壮,这点小风根本不算什么。”
江北陆瑶瑶头,把手套给脱了,接着就要托衣服,“你比我穿得少多了,而且你在前面骑车,你可以帮我挡着风。”
“大街上你脱什么衣服啊?!”杨筝放按着江北陆的手,严肃的说:“要脱回去脱。”
江北陆:“......”
一句话直接让江北陆闭嘴。随便吧,冻死了活该。
杨筝放速度不慢,开得也很稳,杨筝放把冷风全给挡住了,江北陆到家的时候被包的太严实了,甚至出了些汗。
他原以为杨筝放会像以前缠着他,要跟他回家,最后杨筝放只是把他送到家,把他家里所有的灯都给打开了,拿着装备回家了,明晚还得用呢。
出门杨筝放就把羽绒服给套上了,“不冷是假的,我都快冻成冰棍儿了。”不过这话没让江北陆给听见。
一天杨筝放心情都不错,对于淋了一晚上雪没什么感觉,回到家,自己作死的代价就来了。当晚他就烧到了41度,要不是徐月正好回来,估计人都要被烧傻了。
杨筝放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整个世界都是白的,他还以为自己瞎了,缓了好半天才看清人。
张口想说话,发现嗓子已经发不出声了,他用力想说话,嗓子就像被刀片刮一样疼。
徐月又心疼又生气,“嗓子疼就闭嘴。”
杨筝放看着徐月一脸怒火,想朝她笑了一下,结果挤出了一个非常丑的笑容。
“我的错。”徐月叹了口气,“不该那么跟你说。”
这个方法本来就是错的,杨筝放是小孩子在自己眼皮地下玩一次就够了,这下搞这么严重,如果昨晚自己没回来,她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杨筝放挣扎着说:“不... ...是。”
“不是什么?”徐月瞪他一眼,威胁他说:“你以后要是再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就算你追到小陆,我和你爸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杨筝放撒娇就喜欢拉人的衣角、袖子,他没力气一下子没够到,又抬高了手,这一下动到了手上的针,徐月立马说:“不准动!”
杨筝放忍着疼说:“意外,不是故意的。”
徐月冷笑一声:“意外?那你跟我说说手上的疤是怎么来的?还有昨晚不舒服为什么不跟阿姨说?”
说道疤,杨筝放十分心虚,手往被子里缩了缩,也不去够徐月的衣角了。
这些小动作都被徐月看在眼里,她简直被气笑了,本来想试探一下,这会没必要猜了。徐月站起来觉得自己需要出去透透气,要不然得被这臭小子气死。
“妈,你去哪?”
“我要回家,谁要管你这个臭小子!”徐月甩着衣袖就要走。
“哎哟,哎哟,我的头好疼啊。”杨筝放恢复了点精力,一手捂着头叫:“妈?妈妈,我的头要炸了,救命啊!”
徐月知道这是杨筝放装的,心还是软了下来,坐回去又是一顿数落:“这下知道喊我了?我以前非常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不管什么你晚上都会给我打电话,什么都不瞒着我,就算我告诉你小陆容易心软,也知道你不会故意去伤害自己,难道是我想错了?你——”
再说下去,杨筝放怕徐月会哭,他连忙解释:“真的都是意外,我很怕疼的,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手弄那么大一个口子嘛,不告诉就是怕你会难过,我都不在你身边,都没法安慰你,现在也没有瞒着你啊。”
一时冲动,不顾后果,杨筝放后悔不涂那些祛疤药膏了。
不用那个疤,杨筝放现在也很自信的可以追到江北陆。
至于这次发烧嘛,真的是意外,睡着睡着就烧起来了,要不然他绝对会去医院的。他最害怕女生哭了,自己的妈妈掉一滴眼泪杨筝放更是受不了。
徐月说:“从现在到过年,我都不会再到外地出差了,你!每天晚上按之前那样给我回家,不准再外面鬼混!”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