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三位受伤的学员解除隔离，返回中心上课。希枫进教室的时候，大家正围着他们打听情况。

“哎，其他人怎么样啊？”

“伤的厉害吗？还得观察多久才能解除隔离？”

“解除？你还是先问问，有没有感染吧。”

......

三人被围在其中，显得有些局促，本就凝重的神情，在一众好奇而迫切的期待中，变得更加沉重不安了。

"他们......"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女孩缓缓开口，道：“再看两天吧，回不来的话，应该就，”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就再也回不来了。”

大家显然都听懂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大部分人散去，只剩少数几人还试图寻根究底，问个明白。

“是都被判定感染了吗......”

“我记得，初筛的时候那个护士说，大多数都是磕碰伤啊。”

“是啊，还有那个吴蔚，他都从隔离区出来了，怎么又......”

女孩摇着头沮丧地回答：“本来，好多轻伤的压根就没进隔离区，已经安排返程了。因为车辆不够，我们被分散到了不同的车上，吴蔚刚好跟你们的车。但后来，他们发现，那个异变体在车内发狂的时候伤到了自己。如果是一般的异变体也就罢了，可那个家伙体内积累的病毒量实在是太多，他们检测车辆残骸时发现污染浓度已经超标了。只要是有开放性伤口的，都有被感染的风险。所以，又把人都追了回来。”

“吴蔚……是被追回去了？”大家都记得那个枪声，“你后来有见到他吗？”

女孩摇头，“听说，有些测出来感染程度高的，会被当场......”

她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哎，那你们......”

"我们的伤都不是这次造成的，而且伤口很小，又有衣物覆盖，才没被感染。"

坐在不远处的陈邱，虽然一直没说话，却在听。他突然开口问道：

“他们是怎么判断感染与否的？”

女孩回答：“检测能量场的波动，特别是伤口附近，被感染的话会有异常反应。”

陈邱看了希枫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暂时放弃了。

“嘿，”乌娜吉突然从希枫身后冒出来，拍着他的肩问道：“今天有带面包吗？”

陈邱瞥了她一眼，不屑地嘟囔了一句：“就知道吃的蠢货。”没想到，乌娜吉听到了，义正言辞反驳道：

“食物很重要，美食更重要。不懂得尊重食物的，才是蠢货。”

“尊重？”陈邱嗤笑一声，“别冠冕堂皇了，你就是贪，贪吃鬼。”

“你……”

“哎，好啦好啦，”希枫适时打断两人，“今天没有面包。程□□马上到，别吵了。”

话音刚落下，程□□推门而入，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读书写字有困难的，起立。”

教室里哗啦啦站起来近一半，包括乌娜吉。

陈□□推了推眼镜，往讲台上走去，边走边说：“站起来的，去对面上课，教你们简单的读写。剩下的，开始背《东部地下城行为活动准则》第一章和《东部地下城回归者手册》第一章到第二章，午饭前测试，不及格的扣分。”

剩下的十来名学员甚至顾不上发出一声哀嚎，便匆匆掏出学习资料，抓紧时间看起来。往对面去的几位也一脸忧心忡忡，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会不会更变态。

希枫眼睛盯着学习资料，脑子已经不知道飘哪儿去了，飘着飘着，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他实在是有些疲惫了。

再次睁开眼时，测试卷已经发到了他手上。程□□正拍着讲桌在上面催促：“资料都收起来，谁要是敢作弊，加扣三倍的分！”

希枫忍不住挖了挖耳朵，这个女人的声音已经让他产生生理性厌恶了。他把资料放回包里，爬在桌上装模作样的答起题来，后颈下方悄悄长出了一根细藤，藏在衣领和垂下的碎发间，藤尖上一只微型的复眼正滴溜溜地转着，这是希枫从某种峰类的DNA里保留下来的模拟能力，陈邱的试卷被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他面前。

他一字不落地全部抄了下来。

一字不落……

午饭仍旧是土豆丝裹面粉和寡淡的菜叶泡水。吃得大快朵颐的只有乌娜吉和希枫。

乌娜吉问希枫：“他们那都什么表情，怎么和吃药一样？”

希枫答：“难吃。”

乌娜吉困惑：“难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