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进到餐厅，从容地寻找着18号桌，她以为自己提早半小时到已经够早了，可是看到约定好的座位上已经有人落座时，她略微有些惊讶。

他很守时，这是姜禾对对方的第一个印象。

他的早到略微打乱了姜禾心里的节奏，但也不妨事，她走了过去，礼貌地开口和对方打招呼：“你好。”

“姜小姐？”对面的男人已经起身，带着探寻的目光轻声问道。

“是。”

“快坐，你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如果不是走到面前，我可是一点都不敢认。”

夸奖的话他说的很自然，一点都没让姜禾感到。

姜禾坐了下来，礼貌地弯唇笑了下：“谢谢。”

男人穿着休闲的西装，五官端正，眉眼温润，他比姜禾大六岁，姜妈妈说，男方大一点稳重，顾家，懂得照顾人。事实上，他给姜禾的第一印象也是如此，稳重，礼貌，绅士。

“嗯…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周岩朗，周口的周，岩石的岩，晴朗的朗，不过如果记不住也没关系，你可以先叫我周先生。”

姜禾低了低眉眼，轻声一句：“周先生你好。姜禾。”

“我知道你的名字，姜汁的姜，禾苗的禾。”

姜禾抬眼看过去，对面的男人嘴边挂着笑，语气不急不躁，让本来有些局促的姜禾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下来。

他问：“想喝点什么？”

菜单在对方那儿，姜禾没问他要，只说：“都可以。”

“那我做主帮你点了？”他询问。

姜禾轻点了下头，态度软和：“多谢。”

“橙汁可以吗？不加冰。”

“可以。”

她真的就全凭他做主，没有给出意见。周岩朗和服务生点完餐，把菜单递回给服务生，自己抬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他的饮料已经上半天了。

姜禾说：“周先生到很久了吗？”

“嗯，还好，等了一小会儿，我有早到的习惯。”

“我也有。”姜禾笑了笑，说，“可是没能早过你。”

周岩朗又喝了一口咖啡，才笑道：“因为姜小姐的职业吗？我听姜阿姨说过，姜小姐因为工作原因，时间观念很重。”

“是。”

他又笑了笑：“我却是因为知道今天见面的对象是女孩子，一点不敢迟到。”

姜禾无声地笑了笑。

窗外忽然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窗户上，天空变得暗沉。

姜禾往外看了眼，然后又收回目光，正好服务员给她送来了橙汁，觉得不安与尴尬的时候人习惯性找点事情做，姜禾抬手拿起橙汁杯喝了一口。

姜禾有点好奇：“周先生也是自愿相亲吗？”

周岩朗变得略微惊讶：“姜小姐不是吗？”

“没那么自愿，也没那么抗拒。”

“一半一半？”

“是。”姜禾说，“我妈说，相亲是筛选出合适伴侣的捷径。”

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说话会如此直接，明明她的外表给人的感觉不是这样。

“阿姨说的也没错。”周岩朗笑道，“时间成本也是成本。”

是，大概是以前不幸的例子太多，现在只好择优选择。

姜禾也正在做这样的选择。

“对面那栋楼是姜小姐工作的地方吗？”

周岩朗似乎听姜禾的妈妈提起过，但不太确定。

姜禾点头。

这个地点是姜禾选的，即使今天是周末，可是姜禾还是做了万全选择——她担心舒馨瑶那边临时有意外，她得确保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能及时去到公司解决问题最好。

“周先生对女方婚后工作这一块儿有什么想法吗？”

“我会尊重她的想法。”周岩朗如是说道。

姜禾看着他，静了几秒。

“周先生不像是需要相亲的人。”

无论是他的外形条件还是性格谈吐亦或是家境，姜禾都觉得他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周岩朗无声地弯唇笑了笑，他说：“姜小姐也不像啊。”

姜禾微微摇了摇头，她很有自知之明：“我性格很闷的。”

周岩朗说：“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我觉得，姜小姐很有意思，而且人长的也很漂亮。”

——

——

陈清衍觉得这工作算是有一种要榨干他的感觉了，连周末也不消停，委托人那儿临时变更，之前做的准备工作全都报废，他跟着团队去了对方公司再次整合资料，一番折腾下来，这个周末又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