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行，你昨天看新闻了吗？”
午饭时，夏闻钟忧心忡忡，看着颇为担心。
“什么新闻？”
昨天爆出芋城有多人无故失踪，原因众说纷纭。
“而且失踪的都是成年人，真奇怪。”
方则行心道这确实奇怪，相比孩子，成年人更具有自我保护意识，怎么还能失踪那么多人？而且到现在都还没线索？
“聊这些干什么，听着怪吓人的。”方嘉硕及时打断，闻言，方则行抬眸瞥他一眼，正好对视，错开视线看向许知礼。
“班长，十月份化学竞赛你报名吗？”
“我准备参加，你呢？”
“我当然要去啊。”方则行边夹起一筷子面，边看向身侧夏闻钟，“比赛在城北区，我知道那里有家糕点做的特别好吃，到时候给你带回来。”
“好，谢谢你。”
方则行笑笑，再次看向方嘉硕，回教室坐下，这才开口问：“你刚刚为什么不让夏闻钟说完？”
“因为我知道一些别的内幕。”
方嘉硕压低声音，“那些失踪的人，有一个共同特征，他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健康青年，而且分化完全，没有Beta。”
拥有第二性征的AO群体是目标人群，犯罪群体想要什么不言而喻：信息素。
方则行莫名联想到私贩信息素的事，装作惊讶样子说，“信息素也能买卖吗？会有人穷到去卖信息素？”
“哈，哥，如果有技术能抽取地球的空气，满大街都会是缺氧窒息而死的人。”
方嘉硕笑，“信息素当然能卖了，有些Omega不想被标记，就会买Alpha信息素帮助自己度过发情期。而对Alpha来说，利用特定的工具，同样能感受标记Omega的。”
他没说完，但意思方则行都懂，不就是咬脖子会爽吗？
夏闻钟是Beta，方嘉硕不想在他面前聊跟他无关的东西。
“对了哥，以后你出门一定要带保镖，你都不知道我上次有多担心你。”
“担心什么，我厉害着呢。”
方则行不以为然，但也清楚这事板上钉钉，他要是不答应，方嘉硕肯定胳膊一别、嘴一抿、脸一黑，摆足不情愿架势。
“哥……”
“行行！都听你的，行了吧！”
暗骂一句烦人精，方则行顿了顿，“你平常也小心点，别总乱跑。”
他伸手拍拍许知礼的后背，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笑道：“班长，团圆节放假别乱跑，虽然失踪案都在芋城，但你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谢谢，我会的，你也是。”
“噢哥还有，放假咱俩一起回去。”
回去？方家吗？
方则行不由皱眉，立即道：“我不回！”
“什么你不回？你不回家你去哪？”
方嘉硕“哦”一声恍然大悟，“我说放假我们一起回你家，我爸特意交代了，说先跟伯夫吃团圆饭，我也不回方家。”
“你不回？那叔叔要被骂吧？”
“那不是我该考虑的。”
周六晚上七点，咖啡馆。
“这么说，你们老师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家过团圆节？”
陈晟不会剥螃蟹，心安理得吃着方嘉硕递来的蟹黄，他吃完饭就要往北区赶，免得方谧明天一早被念叨。
“是啊，阮老师还挺不容易的。”
方则行叹气感慨，小心看向沈澈朗，“爸，如果我以后不结婚，你会跟我断绝关系吗？”
沈澈朗摇头轻笑：“我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惴惴不安的情绪轻易被抚平，方则行低头笑得满足，“谢谢爸，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陈晟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们老师姓阮？他叫什么。”
“阮惜，可惜的惜。”
方嘉硕清清嗓子，“爸，伯夫，我跟我哥想去看看阮老师，当然了，主要是我哥想去，我就陪他而已。”其实他是要去见夏闻钟。
方则行点头：“对，我很佩服阮老师的毅力。”他想了想，晃晃陈晟的手示意，“叔夫，你觉得阮老师会喜欢吃什么样的月饼啊？”
陈晟会意起身，跟方则行走到漆黑楼下的储物室，边打开手电筒照路，边坏笑道：“说吧，方嘉硕搞什么幺蛾子？”
“不是的。”方则行否认，他觉得应该跟陈晟说明关于芫城黑市私贩信息素的消息。
“你的意思说，你老师、阮惜可能参与黑市信息素购买？”陈晟面色凝重，“有确凿证据吗？”
方则行摆摆手：“不是叔夫，我不是想让你直接把阮惜抓起来，能不能你先去问一下情况，然后从阮惜下手，让他将功抵过，毕竟他也没有犯罪啊。”
“买卖同罪。”陈晟刮擦烟盒，搓了搓指尖皱眉道：“不过根据情况，如果他真的帮助破案，我会找人酌情、嗯，再说吧。”
“啊？”方则行心道不妙，低头盯着指尖，“叔夫，可是我不想揭发阮老师的，能不能……”
“不能。”陈晟当即喝道：“你以为你所谓的想与不想就能改变事实？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方则行，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凭一己好恶做事？”
方则行无从辩解，抿抿唇道：“我知道错了，叔夫。”
“你以为你替他隐瞒是为他好？方则行，你太傻了。”
陈晟伸手点点方则行的脑袋，“只要他参与买信息素，他就已经在犯罪，我只能说幸好你现在告诉我了，否则查到你老师头上，那他才是真正的毫无退路！”
“别说他，就连你也该被送去拘留教育。”陈晟恨铁不成钢，“我知道阮惜很不容易，但他的不容易加注在无辜的人身上，别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这件事不是只抓买卖信息素的人那么简单，部分Omega由各种原因导致受信息素影响，不得不铤而走险犯法，它反映了一个社会现象，我们应该联合医学科研，采集大部分Omega性别群体普遍匹配度较高的信息素，研究类成分，进而帮助这类群体度过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