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做什么？他这个叛逆、胡作非为的O，根本不配被记在心上。
同样的行事作风，如果他是A，会被夸不拘小节、能成大事，变成O就要被人板着脸呵斥：“你哪有一点O的样子！”
“乖则行，爸爸就知道你是好孩子。”
沈澈朗露出温柔的笑，捏捏方则行的腕口，“叫上知礼一起吧？好歹你们的事已经定下来了，总不能在老人家面前藏着掖着吧？再说这是个好消息，该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那万一许知礼被吓到怎么办？那些叔叔伯伯的孩子可都不是好相处的。”
“咱们方家的小霸王转性子了？你就板着脸往那儿一站，看谁敢找知礼的麻烦？”
沈澈朗掂掂方则行的耳朵，嗔骂道：“在我面前装什么？从小不知道替你给别人道过多少次歉。”
提到小时候方则行有些脸红。
他不是拿汤泼人，就是抡拳打人，谁让那些哥哥弟弟们总说他父亲不要他了，还当着他的面欺负方嘉硕，这谁能忍？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早上跟你小叔他们家一起去，然后吃过午饭咱们回来，方谧他俩要留在家里带孩子。”
听及此事，方则行不免面露好奇：“小叔他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在家看孩子？”
“对啊，天天纸尿片和奶瓶不离手，就是总要跟小晟通着电话，一到下班的点儿比闹钟还准，立马催回家。”
诡计多端的Alpha。
方则行别过脸暗啧，赶在沈澈朗发现之前笑着道：“那我父亲不说小叔吗？”
“懒得管了。”
沈澈朗轻笑，压低声音指指坐在鱼缸前的方缜，小声道：“他说你小叔烂泥扶不上墙，你千万别跟外人说昂。”
“那公司现在谁在管？”
总不至于转手交给二爷爷或三爷爷家吧？
“名还挂着方谧的，你父亲盯着两头跑，天天累得很，则行，等你高考后就能慢慢学着替他分担，父子俩多相处些，矛盾会少很多。”
“怎么不找方嘉硕回来？”
方则行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方缜不同意他去军校，原来是不想耽误陪沈澈朗的时间打理公司。
“小晟不想见嘉硕，估计要等个一年半载。”
方则行暗暗思索，没忍住扬声问道：“小叔和叔夫就不怀疑我跟我父亲联手赶走方嘉硕，然后霸占家产？”
“你呀，少琢磨那些没影的事。”
沈澈朗伸出手指轻推方则行脑袋，笑道：“先不说你父亲在不在意那点钱，单是我和小晟的关系来说，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想到那日方嘉硕的话，方则行牵动嘴角勉强笑笑，点头称是。
“那等以后，我也让许知礼在家相夫教子，爸你觉得可行吗？”
“这是你们俩的事，我管不着。”
沈澈朗轻咳，方缜会意走过沙发边上，拿起板栗慢慢剥皮。
“那孩子交给谁啊？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方则行盯着沈澈朗的脸，见他频频挑眉看方缜，清清嗓子轻声道：“父亲，您小时候是谁带大的？”
肯定是爷夫。
“孩子不记事前，我和你爸可以帮你们带，等懂事了再交给你们俩，长大了，就像羽翼丰满的鸟，撒手往外放就行。”
方缜难得露出些笑意，语气柔和道：“则行，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只要你好好的，我和你爸爸不会让你为了这些小事烦恼。”
方则行被哄得鼻子一酸，抿着唇垂眸掐抠指尖。
“谢谢父亲。”
“嗯。”
方缜推小碟子到方则行面前，见对方捏起几粒板栗仁，便又将碟子递到沈澈朗手边，随口聊起家长里短的事。
“方谌家的老三，分化成B了，就上个月的时候。”
“是吗，他叫什么来着？”
方则行默默听着，方谌叔叔是他二爷爷家的长子，三个孩子分别叫方冠君、怀星和淳凡。
“爸、父亲，我想先回房间学习。”
回房间坐下，方则行仰头靠在椅背上默默思索。
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明白方缜了，突然搞得那么温情，让人还挺不适应。
关键是他什么时候找沈澈朗聊一聊，关于许知礼能让他在体检前养好腺体的事。
以及沈澈朗会不会同方缜一起商议？
方则行默默捏紧手心，觉得沈澈朗肯定会跟方缜商量，但除了沈澈朗，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和谁说。
除了沈澈朗，他谁都不敢完全相信。
“则行，记得跟知礼说明天去爷爷家的事，到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爸，你现在。”有时间吗？
方则行拉开房门支吾说不出这句话。
“嗯？”
“哦哦就是晚上他会过来，我有点想他。”
沈澈朗伸手戳戳方则行的脑袋，哼笑道：“想他自己跟他说，我又没办法帮你转达。”
方则行也跟着傻笑，摸摸被沈澈朗碰到的地方，“我会跟他说的。”
他侧身让出空隙，拉沈澈朗坐在书桌旁，搓搓指尖带着好奇问道：“爸，你和我父亲匹配度是多少啊？”
“89%，跟你和知礼相比不算高，但也不低了。”
沈澈朗敏锐地察觉到方则行的异常，不由关心道：“你究竟怎么了？怎么好像有话藏着不肯往外说一样？”
“我、我就是想知道，高匹配度的AO进行标记之后，身体和心理会发生什么变化吗？如果、如果。”
方则行捏捏耳垂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如果我被许知礼标记。
“嗯……会有变化。”
沈澈朗也有些无措，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和方则行说，硬着头皮继续道：初次标记时，AO都很容易进入假性发情，就是呃、反正会更亲近。心理上，O会变得更依赖和信任A。”
“这样啊，那、是他让我干什么我就会干什么吗？就像那种精神控制一样？”
轻叹口气，他没忍住笑一声，心道则行脑子里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当然不是。”沈澈朗着重强调道：“是信任、依赖和爱，不是中邪了。”
方则行捏抠手指，心道因为信息素交流就莫名其妙地爱上另一个人，这难道不是中邪？
他到现在都不确定，自己对许知礼的喜欢是不是因为信息素。
抛开信息素，两个人还会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