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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女巫斯娣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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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如果在家,都会呆在书房。德拉科于是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刚刚踏上第一阶,就听见餐厅有什么东西翻倒声响。

“父亲?”

他从楼梯上退下来,拧起眉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他又喊了一声佣人的名字——仍旧没有回音。

越是往餐厅的方向走,那股怪味便越是明显。德拉科皱起鼻子,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该如何训斥人不要从前门扔垃圾的话——

再然后,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砰——” 德拉科的文件夹坠落在地。

他吓了一大跳,退后几步抓住门框,瞪眼看着从厨房方向走进餐厅的、一个头发凌乱的男人。

他在听见声响时像是受惊的野狐狸般腾地转了过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快速转动着,最终牢牢地——睁大着落在了德拉科的身上。

“哇喔!” 男人夸张地惊叫一声,而后咧嘴露出一口黄牙,“没想到会这么像!”

“你——”

德拉科紧抓着门框,大脑停止了运转。他想问“你是谁”,声带卡壳了半天却只慌乱地叫出了“父亲——”

陌生男人听见,噗地一声大笑起来——很快又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拍着胸口作呕不止。德拉科这才看见他手里拿着几片生火腿,像是从冰箱里刚刚翻出来的。

“咳——哈哈哈哈哈嗝———”

他前仰后合地笑了一阵,终于平息下来后靠在餐桌边缘,一边打量着德拉科,一边把剩下的火腿片塞进嘴里,猛烈嚼了起来。

德拉科看着他咀嚼的样子,本就飞快的心跳更是蹿到了嗓子眼。他直觉地想要继续后退——退回走廊里,下一秒,男人便掏出了一把枪,不偏不倚,直直地,将黑洞般的枪口对准了他。

德拉科从头到脚地冻住。

“我——”

他浑身都失去了知觉。双腿双手瞬间发麻——而后是颤抖。

这他妈是把枪!这他妈是——

“别担心,我不杀小孩。” 男人眯眯眼,挤出一个小丑般做作的笑。“咔嗒”一声,他用另一只手撬走了安全栓,离德拉科又近了两步。

酸臭的怪味扑鼻而来。是这个人身上的味。

“两百镑,现在。” 男人轻轻地说,将枪口向下瞄准了德拉科的胸口,好让男孩看清他的眼睛。

细长,发红,像是饿急了的狼。

德拉科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是多么不寻常的抢劫。他僵硬地点了两下头,飞快朝楼梯口走去,只听后面的人步步紧跟。半分钟后,他从卧室抽屉里找出藏着的五百镑现金,双手颤抖着交了上去。

那把枪被插进了裤兜里。男人接过纸钞,拿在手里数了一数。

就在德拉科以为自己要被放过时——“唰啦”两下,男人将一沓子钱全部撕碎了。

“我说了,两百镑。”

他扔掉手里的碎屑,再次向德拉科摊开了手。

男孩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着看向男人腰间的枪,伸手又去抽屉里拿钱。他甚至没有四百镑的现金——但他拿出了剩下所有的,一并交到了男人的手里。

又是唰地一声——所有的钱再次被撕碎。

“哈哈哈哈哈……我喜欢!” 男人看上去十分得意,尤其当他瞄到面前男孩快要软下去的腿。意料之外地,他并没有再要钱,而是环视了一眼这个宽敞的房间,冷哼一声。

“马尔福……真是讲究,” 他咕哝着说。德拉科听见自己的姓氏,震了一下。他盯着男人在房间里绕了两圈,最后背着手回到原地来,凑到自己面前,说:“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张开嘴巴,熏臭的口气就从里面冒出来。

但德拉科不敢做出任何表情,更不敢后退。他只是僵直地与此人对视着,“去……去……去哪里?”

“不是想见你爸吗?走啊,我带你去。”

男人咧嘴笑着说,离德拉科不到半尺的距离。

即使再紧张再空白,德拉科也在几秒反应后,听明白了他话里指的意思。一瞬间地,他的瞳孔收缩了,后背冒出的冷汗换了另外的原因。

“你……我父亲……你把他……”

“我们把他绑了,是!” 男人不耐烦地砸了砸嘴,“跟我走吧!如果你听话,我们会把他放了——哦,对,还有你母亲。”

“母亲?” 德拉科震惊地叫道,“她——”

“夫妻俩当然不能分开,你说是吧?” 男人说着,走到门边去,“走吧!”

德拉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花极大的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很快便发现这无济于事。于是,他用强撑的理智——勾住最后一根名为“常识”的弦,颤抖着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走我?我会报警的!”

“报警?” 男人回过头,古怪地看着他,“你知道你父亲和这儿的警察们关系有多差吧?最近他还试着罢免他们,他们巴不得他消失呢!”

他顿了一顿,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他兴奋的事,眼角向上弯着,压低了声音。“更何况……等他们懒懒散散、花上十天半个月找到你爸爸妈妈的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他们还完整。” 他低声说。

德拉科感觉双眼变得漆黑。他用尽全部力气才能确保自己站稳,脑海里的声音乱成一团麻。他完全不敢也不愿意挪动一步——然而男人已经失去了耐心,又一次抬起了枪。

行尸走肉般地,德拉科挪动双腿,跟了出去。

“好孩子!” 男人咧嘴夸道,握紧了枪。

……

卢修斯原本停在草坪上、鲜少点火的卡雷拉GT,就这样被一个并不拥有他的生人开到了路上。德拉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交出钥匙的——他在轿车离开庄园、驶入郊区公路时握紧了身前的安全带,紧张地盯着驾驶座上头发披散的男人。

“放轻松,小孩。你会需要这个的。” 男人在拐弯后斜眼瞟了一瞟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天已经黑了,公路上的路灯越来越少,直到再也看不到。德拉科眼睁睁望着窗外的景色变得完全陌生——路边的树木被车灯照出诡异的冷白色。

他们停在了一座小森林前。直到这时,德拉科仍然说不出一句话,心跳快到难以呼吸。

“下来。”

男人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俯视着他。

他甚至不再需要用枪——只不过半分钟不到的犹豫,德拉科便磕磕绊绊地从车里爬了出来,被男人抓住胳膊拉进了森林,远离熄了灯的轿车。

两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酒厂。

德拉科知道这是酒厂,因为面前长满杂草的田地中插满了排排用来种植葡萄的木桩子——他在幼时去法国时看到过这样的设置,就连梦里哥本哈根以北也有相似的景象。背后是茂密的树林,工厂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木质的厂房就像是美洲西部随处可见的农场仓库——四四方方,没有一丝生气。

“你他妈的快点!” 男人站在门边骂道,左手放在腰间,在手枪的手柄上一点一点。

德拉科不住地回头望了望来的方向——除了树还是树,连刚刚钻出来的缺口都找不到。颤颤巍巍地,他咽了一口唾沫,抱着双臂往前走去。

酒厂里面比外边还黑,不时回荡着滴水的声响,在阴暗潮湿的旧房子中令人异常地害怕。男孩跟着往里走,三下两下碰到地上的打火机和烟头。他完全不知道这人是如何看清脚下的路的,又或者他已经熟悉到并不需要看清,只是吹着嘴里的口哨,大摇大摆地向前走,直到走进一个开阔的、长方形的房间里,重重剁了两下脚。

“咚咚——”

一滴水从房梁上落下,滴在了德拉科的头顶。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那点微凉的湿润——因为就在他看清屋内景象时,那原本爬满了他后背的凉意瞬间往皮肤里钻去,让他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他面前不远处,从房梁下吊下的,是一个人的尸体。

他们家佣人的尸体。

这里的光线很暗,但足以德拉科看清那张惨白脸上上翻的眼球。他大叫一声,向后跌去,没跌两步便被旁边的男人一把抓住,拧住了他的胳膊——

“温柔一点,格雷伯克。别这样对待客人。”

一个男声从屋子的另一头幽幽响起。

德拉科一下停止了挣扎。他浑身冒着冷汗,向屋子深处望去,这才注意到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张黑色长桌——就在那具尸体的背后。

长桌两侧各自坐着四个穿着破烂的人。他们都侧过身来看着他,脸庞被桌子中央放着的昏暗电灯不均匀地照亮,变得凹一块凸一块。

而在桌子的尾端——唯一一把有靠背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黑头发的中年男人。

“就是他,先生。”

先前臭烘烘的——被叫做“格雷伯克”的男人把德拉科向前推了推,而后也坐到了空位上去。

黑发男人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而是盯着金发男孩的脸长达十秒,接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德拉科条件反射地后退。他看着这人一步步走近——过于立体的长相因为过瘦而看上去像具盖了皮的骨头——头皮迅速发麻。他一边后退,一边焦心地环视着每个角落,“在哪里——我父母在哪里?”

男人停了下来。就在桌边。

“别担心,德拉科。我们只是有个家庭派对。刚刚开始,你什么都没有错过。“

他语气悠闲地说,理了理身上的黑衬衫——那衣服很旧,却是所有人里最干净的。眼看着德拉科的手臂和双腿因为紧张而绷直,他玩味地咬了咬下唇,嘴角勾起一个优雅的弧度。

“我父母在哪里?“ 德拉科又问了一遍。这次,他努力清晰了发音,甚至提高了音量。尽管如此,他仍然感受得到自己声带的颤抖,而他无比痛恨这一点。

男人朝着德拉科走得更近,皮鞋在地上敲出”嗒嗒“的声响。走到面前时,他从头到脚地端详了一遍这个男孩,脸上依旧挂着傀儡一样的微笑。

“他真的还只是个男孩,对吧?” 他轻飘飘地说。

长桌两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传到德拉科耳朵里像是怪物一般的嚎叫。格雷伯克笑得最为厉害,他把头贴到了桌面上,侧脸看着德拉科,笑的时候漏出了泛黄的牙齿,瞪大充血的双眼。

“好吧,小宝贝想念他的妈妈爸爸了。” 男人歪了歪头,“把她带出来。”

说话时,他语调里有一丝金属一般光滑却冷淡的东西,让人不敢呼吸。他漫步回到椅子上,扬起下巴看着德拉科,又调笑道:“这应该会非常感人。”

在座的人又一阵哄堂大笑。

格雷伯克离开了房间,消失在另一头黑暗处的走道里。两分钟后,又带着另一个人回来了。

德拉科放眼看清了那个人,随即惊叫出声——

“妈妈!”

他大叫一声,不经思考便要冲过去,被最近座位上弹跳而起的另一个人一把抓住了。

纳西莎听到儿子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刚开始,德拉科甚至认不出她来——那张向来精致的面孔上,沾满了黑灰和湿滑的雨水泥泞。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本来湛蓝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深深的阴霾,变得模糊不清。看到德拉科之后,恐慌的神情飞速爬上她的脸庞。

“不——” 她挣扎着扑向座椅上的黑发男人,被格雷伯克用力按住,“不要把他牵扯进来!让他走!我求你了,求求你——“

”闭嘴!“ 男人冷冷地说,面朝纳西莎,”如果你们有你姐姐一半有用,我也不至于这样。真可惜,那些光辉岁月......但没关系,我会夺回来的。“

说完,他再次站了起来,挥挥手让格雷伯克把人带回去。纳西莎怒吼一声,疯了似地想要挣脱——

“德拉科!德拉科——”

她绝望地望向儿子,被格雷伯克用手肘拦腰一捅,发出一声哽咽。德拉科见状也猛烈挣扎起来,“妈妈——”

“别动!死女人!”

格雷伯克冲着纳西莎大吼,没过几秒便把纳西莎拖了下去。德拉科盯着母亲消失的地方,一片空洞中依稀听到了哭泣声在楼道间回荡。

“真是抱歉,差点丢了我的礼仪。”

黑发男人步步走向呆站着的德拉科,向牵制着他的人抛了个眼色,后者随即撒开了手,退到一边去。

“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他站停在德拉科面前,大约一米的地方,伸出右手的手臂——上面纹着蛇形的刺青。

“汤姆·里德尔,很高兴认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精灵游戏:19世纪中叶在欧洲盛行的一种迷信:许多人围着桌子坐着,把手放在桌子上,桌子就会自动地动起来。据说这是因为“精灵”在暗中发生作用。(源自叶君健老师对《安》的注解)

关于Greyback为什么译为“格雷贝克”。小天狼星没有译作“西里斯”的原因在之前作说中已经解释过了,这里反而变成了音译是因为作者总觉得原著二马姐妹翻译叫“灰背”部分是为了凸显人物的狼人身份。本文中他不是狼人,所以便不采用这个翻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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