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大概十分钟，黎今晚和姜然开到宠物医院，静等着医生对它进行全面检查。

“之后打算怎么办？”

姜然透过玻璃落地窗，看着里面医生的忙碌。

黎今晚想了想，先问：“你会介意吗？”

“我？”

姜然明白她问的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先寻求他的同意。

得意瞬间上头，染进他再次开口的声音：“当然不会介意，不过你养在哪里，宿舍吗？”

黎今晚摇头：“我打算租房。”

关于租房的事，黎今晚之前就考虑过。主要是因为不打算再回家，她在假期时总得有个属于自己的住处，而且明年还要出去实习。

不过这样的原因目前没办法直说，只说实习又是比较远的事。

黎今晚不解释这些，姜然以为租房只是为了养狗。

他有个很好的想法，但不知道现在说出来会不会让她觉得他别有用心。

沉默片刻，姜然抬手蹭了蹭鼻尖，目光偏向远处的白墙：“要不然养在我那里，反正我也一个人住。”

黎今晚微微抬头。

她的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在不经意的地方显露几分犹豫。

养宠物只是一个促使因素，另一个原因才是主要目的，可她现在没办法解释，但如果拒绝的话，会不会让他失望。

黎今晚重新看向姜然的眼睛。

明亮璀璨，仿佛有光蕴藏其中，就是这样的眼睛却很明显能感觉出，他眼中只有她的身影，别无其他。

以为她不放心，姜然从各方面补充：“我给你把钥匙，这样你想去就能去，而且我住的地方离这里还挺近的。喂养的话，你没时间就我来，都没空我就找那种上门照顾宠物的。”

他的考虑很周全，也很细心，也有在考虑她的感受。可就是因为这样，会让黎今晚觉得这份感情不对等。

为什么他总是比她做得多。

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

黎今晚缓缓低垂视线，没更多的反应。

“还是不放心吗，那要不然，你去我那里住。”姜然顿了顿，继续说，“我可以把钥匙都交给你，不会随便过去。”

“我放心。”

黎今晚尽量放松，但所想的事情没有汇聚成言语，放到心里也并不安稳。

正好这时医生从检查室里推门走出，向他们说明些情况和注意事项，然后让护士带着它去做个全身洗护。

小狗身上没有大的疾病，只是要定时吃驱虫药，还要多清理眼角堆积的污垢，以防细菌感染眼睛。

黎今晚安静听完，帮它建立好档案和病例，预约下次检查的时间。弄清之后，她和姜然一起去往洗护的专业房间。

它正趴在烘干箱里，垂着耳朵，洗干净后的毛发正在被暖风吹得柔软蓬松。

护士临走前笑着说：“我还是第一见这么乖的狗狗，而且见人就摇尾巴，好可爱。”

黎今晚回她微笑，收回的视线轨迹在经过姜然时，忽地停下。

就在刚刚过来之前她想到，捡走这只小狗不是心血来潮，也许，就是因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吧，加上它的确在她脚边一直不走。

就像当初他对她说的那样。

说什么以后不见面。

别想。

这句话至今回想起来，还是会带来一种强烈触动，甚至每次不会重复。仿佛只有掀翻她心底的一切，才肯悄然退去，不再有新的感觉。

“打算给它起什么名字？”姜然问。

他看到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烘干箱，而他的目光只会落在她的脸庞。

黎今晚：“我还是担心有人在一直找它。”

姜然伸手握住她。

“没听医生说吗，它这个状态不是刚丢，平时需要多陪伴他，而且就算贴失狗招领，万一有虐狗或者狗贩子上门怎么办。”

“何况你一来，这家伙就直接贴着你不肯走，还让我们失去了看电影的机会。”姜然淡笑，“如果不养它，那这一晚上，我可是很不满意。”

黎今晚听着他的话，不禁皱眉：“抱歉，我会补偿你的。”

“……”

姜然轻轻吸气。

合着他说了半天，她的重点就放在了最后一句。

定的烘干时间一到，机器自动停止工作，黎今晚伸手抱出它，小狗微弱呜咽一声。

黎今晚摸了摸它的头。

姜然看着那颗小脑袋不停轻蹭着她，不由得眯了下眼睛。

怎么觉得这家伙还挺会撒娇。

他们在宠物医院买了一些宠物用品，此外还有一个航空箱，这样方便打车，而且避免它在虚弱的时候被冷风吹。

出了宠物医院的大门，姜然抬头看着被墨色染成一片的夜空，出声问：“晚安怎么样？它的名字。”

黎今晚微愣：“晚安？”

“嗯。”姜然目光坚定，“和你的名字一样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