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今晚抬起手臂，看着航空箱里的小狗。

姜然觉得刚才说的话简直可以作为谈恋爱的典范案例，说话水平非常到位。

黎今晚：“你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呢。”

“……”

姜然看着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在和狗交流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堵住。

刚好有租车靠近这边，他伸手拦下。

“走吧。”

“我们要回家了哦，别怕。”

“……”

按照一般谈恋爱的进度，在一起这么短的时间就去到对方的家里，明显有些过快。但现在，姜然觉得刚才的一切担心似乎都是多余。

她明显就不在意这些。

姜然侧过头，看着黎今晚伸手去安抚那只狗。

他现在的感觉是怎样的。

完全是两个人感情还不够稳定，突然多了个孩子，他还没得到她全部的爱，还要眼睁睁看着她把爱分给别人。

姜然闷哼一声，看向窗外。

很快他们来到姜然住的地方。

“这是我爷爷奶奶之前住的小区，后来他们搬去了未华，房子就一直空着，我就过来住了。”

姜然说着，从门卫处要来推车，将那些宠物用品和狗粮放了进去。

一路走回家，姜然让黎今晚先进电梯，随后推着推车进去。

电梯门关上，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本应该是拉近距离，感知对方心跳的时刻。

忽然响起了声狗叫。

哦。

除了人还有狗。

黎今晚将晚安抱了出来，声音放轻，极度温柔：“没关系，马上就回家了。”

注意力忽然集中在某个字眼上，姜然神情一顿。

光顾着想他们之间多了个物种的存在，他倒是没发现，从刚才开始她就在说“回家”。

豁然开朗大概就是如此。

姜然拿钥匙开了家门，摸上玄关的灯，从鞋柜里找出新的女士室内拖。

“车怎么办？”黎今晚放下航空箱。

姜然：“明天走的时候正好去还。”

黎今晚点点头，同时也反应过来，问：“你今天不回宿舍了吗？”

姜然沉默片刻：“你要是在这里，我也可以回去。”

黎今晚皱了下眉，试图分析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姜然没再说话，拆开那些用品的包装，拿去卫生间清洗一遍。

黎今晚偏过头，和航空箱里的小狗对视上。

她打开箱门抱出它，听到卫生间传来的激烈水声和物体碰撞声，她给它顺了顺毛，小声说：“乖，在这里呆一下。”

黎今晚走向卫生间，站在门口，看到有水溅到姜然的灰色卫衣上。

可他并不躲闪，只是默默清洗着用具。

黎今晚犹豫出声：“姜然。”

他没有关上水龙头。

“我不是赶你回去。”黎今晚目前只能总结出这点，“我看这里有三个房间，如果不方便的话我睡沙发也行。”

姜然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一言不发，拧上水龙头，脱掉被水弄湿的卫衣，里面还留有一件短袖。然后走到黎今晚面前，紧紧抱住他。

但又不知道开口该说什么。

姜然很清楚他的脾气秉性，情绪这东西对他来说一向来得慢去得快。

可每当在她面前，他总是没办法控制那些突如其来，又迟迟不肯离开的冲动。

姜然微叹着气：“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黎今晚不解。

刚才他应该是不高兴了吧，可现在为什么又是他来说这声对不起。

好像只有此刻，黎今晚才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前她没有多交朋友，哪怕多谈一段恋爱，也许现在面对他就不是这样的情况。

“姜然，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才不是。”姜然收紧了力度，“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道歉。”

在他面前怎么样这个句式，黎今晚听到了很多次，但一直不明白，这种只有他在付出的感情是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或许她应该做些什么来回馈，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事。

姜然：“这里有一间是书房，还有一间是我爷爷奶奶的房间，但很久没有打扫过，所以，你介意睡我的房间吗？”

黎今晚摇头：“那你睡哪里？”

“客厅。”

看着她微蹙起眉，姜然微勾唇角：“我一个人在家也经常睡客厅，沙发很舒服的。”

黎今晚：“那我睡客厅吧。”

“不行。”姜然拒绝得果断，“哪里有人让女朋友睡沙发，自己睡房间里的，这是没得商量。”

熟悉感再次浮现，大概只有他态度强硬的时候，黎今晚才觉得这是之前认识的他。

姜然看着她还穿着厚厚的外衣，下意识问：“怎么不脱衣服，热不热？”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很不对。

“还好。”黎今晚把外衣脱下，抬眸看到姜然正在恍惚的脸庞，“怎么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