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过完,宋时宴拆掉石膏,伤势渐好,闻识才离开。
刚到家,林桂芳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有能耐了,不好好上学,倒把人打伤,不想上就退学滚回来!”
闻识紧抿着唇,一句话没说,等到林桂芳骂累了才就此罢休。
稍后他上楼去看李嫱,那么多天,李嫱气色不差,看来林桂芳这些天有送食物上来。
李嫱对闻识的态度不冷不热,从电视机的屏幕上抬起眼,说:“你打架了?”
闻识从鼻腔发出“嗯”的一声。
李嫱只是提嘴一说便没再多说什么,闻识那么多天不在家,更是问都不问,对他打架的事始终持冷淡态度。
闻识只待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看着顶上发黄的墙皮,和一口闪烁不定的圆灯,他忽然想起宋时宴家中空给他的那间房,虽然是临时腾出,只有一张床和桌子,但依旧豪华,他家的床很软很宽敞,桌子上也能放很多东西。
闻识不羡慕宋时宴,因为人各有命数,只是止不住的想,自己误入的世界应该会就此退出。
他转过头,看见桌子上放着的书包,这周留下的功课完成地出奇顺利,尤其是理数方面,宋时宴解题既快又简便,到头来是他给补了课。
闻识下了床,从书包里拿出物理试卷,仔细看着解题步骤,脑中回忆着宋时宴解析时说的话,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
宋时宴周一返校刚到班级,方丞就贴上来,上下看了个遍:“宋哥,你没事了吧?”
宋时宴看他一眼,说:“嗯。”
方丞是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人,至于再详细的事情,宋时宴也没必要告诉他。
课铃打响的前五分钟,闻识才走进班级,刚坐下座位,同桌调侃他:“今天怎么没迟到?”
闻识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索性避而不谈。
头节课是物理坐堂,写完的试卷当场交,物理老师又严又厉,看见两张解题步骤相符的试卷,当即把闻识叫了上去。
闻识站在边上,他将两张试卷摊开,说:“抄的?”
班上谁的成绩好,谁的成绩差,谁抄的谁,一眼就能看出。
闻识摇摇头,说:“没抄。”
物理老师又看了眼宋时宴的卷子,说:“没抄是吧?那你把解题步骤再重新写一遍。”
纯白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题目,物理老师没再看闻识半眼,又坐下去继续判试卷。
对于死不承认的学生,这就是最好的检验。
闻识拿起粉笔,面对黑板,一步步将解析步骤写下来。
宋时宴目光随着他落笔的方向,待闻识完整写完,他扬了下眉。
还不算太笨。
“老师,写好了。”
物理老师扭头,看了个大概,没再为难他,“下去吧。”
闻识下了讲台,宋时宴把目光收回,也不再打算找他麻烦,这事算是彻底化解。
午后三点左右下了场大暴雨,窗外电闪雷鸣,天一度暗下,暴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停止,雨后天晴,密云遮住的日光又重新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