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木叶很宁静,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丝凉意。月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此时,院子里的生物们也开始活跃起来,各种小虫子和夜鸟在树枝间穿梭,发出细微的声响。
睦月没有点灯,独自坐在门前的廊桥上,仰望着满天星河。宁静的夜晚让有些浮躁的心变得平静而深沉,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吹过脸颊的触感,听着虫鸣鸟叫的声音,仿佛自己也融入了这片大自然的怀抱。
一旁挂着的风铃随着微风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动。
根部……志村团藏……
这两个名字像阴云一样盘旋在睦月头顶,逃不开也躲不过。
睦月抬起手,柔和的月光照在皮肤上,更显得苍白。指关节处的茧子显得格外显眼,那是长年累月握刀留下的痕迹,也是这么多年努力的结果。
这双手有着可怖的力量,但也已经沾满了血腥。她曾信誓旦旦以守护为目标,然而,世殊事易,手中的刀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守护,而是变成了杀戮的工具。
朔茂大人,这就是你对我失望的原因吗?
“今晚失眠的人有点多啊。”
“今晚拜访的人也不少。”睦月抱着手臂道,“你们来做什么?”
不远处院墙上趴着的正是猪鹿蝶三人。
“哈哈哈,要一起喝一点吗?”山中亥一拎起一壶酒,有点尴尬地说,“酒馆老板说我们未成年,不让我们在那里喝酒……”
秋道丁座也提起手里的下酒菜道:“本来想去村外的,又怕被老师抓到。”
奈良鹿久叹了口气,不敢看睦月的表情,毕竟大晚上跑到别的女孩子家里说一起喝酒什么的,实在有点不礼貌。不过,他们确实是想找睦月聊聊,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村子里的风声一直很紧张,各种间谍暗探层出不穷。他们担心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睦月瞥了他们一眼,知道他们关心她,但她现在的心情却并不是一杯酒或是一顿夜宵就能抚平的。
“好吧,那就一起喝点吧。”睦月站起身,走下廊桥,引着他们来到院子里的一张石桌旁坐下。
山中亥一率先打开酒壶,倒了四杯酒。月光下,酒杯中的酒液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四人举杯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后,他们各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辛辣而热烈,似乎能烧尽心中的所有忧愁。睦月闭上眼睛,感受着酒精在身体里扩散,带来的那种微醺的感觉。
酒精是忍者的大忌,因为酒精会让人不清醒,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但有时候,却也能让人暂时忘记那些烦心事,让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的放松。
随着酒精的挥发,四人的谈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开始聊起最近村子里的事情,聊起彼此的训练和成长,聊起那些曾经的梦想。
“在忍校的时候,我们总想着可以早点毕业,早点去战场上建功立业,成为村子里的英雄。”奈良鹿久回忆着过去的日子,眼神落在了远处的黑暗之中,“可谁都没想到,战争爆发得那么快,又那么残酷。”
睦月抿了一口酒,原先醇厚的酒精此时显得格外苦涩。
出生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之后“黄金时期”的他们享受着先辈们带来的和平,年少气盛,意气飞扬。
他们曾以为,自己将会是新一代的英雄,会把自己的名字永远镌刻在荣耀的史书上,会像初代火影那样用全部的力量保护村子,成为所有人都敬仰的对象。
然而,随着战争的爆发,他们才发现,英雄并不是那么好当的,现实却比他们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每一次任务,都是生与死的较量;每一次战斗,都是血与火的洗礼。
他们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看着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在战争中消逝。
他们中有孩子的母亲,有母亲的孩子。有学生的老师,有老师的学生。
有还未说出口的感情,湮灭在尘与灰中;有还在牵挂的
亲人,却从此天人永隔。
有人曾经说,忍者就是忍耐一切的人,是可以忍受世间极苦的存在。
他们没有提起宇智波凌风。
那是一道横亘在睦月心头的伤口,一旦触碰就是鲜血淋漓。
一杯又一杯的酒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让本就空空的胃泛起疼痛的灼热。
睦月微微皱眉,抬手想要再倒一杯酒,却被山中亥一制止了。
“别再喝了,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山中亥一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担忧,“身体重要。”
睦月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壶。她知道他说得对,但此刻她的心情却像这夜空一样,黑暗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