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白立马把问题抛之脑后跟着走了,那样子像一颗糖就能被骗走。要等到他开始着手制香,无意中看到花语,才又想起这时的问题,只是那个时候已经不是回答的时机了。
接下来的一年过得很快也很充实,许秋白一边捣鼓香水,一边和范钧搞了个软件,不过他们都自觉认为只是闹着玩的,起码在前期的大半年里,这玩意儿只有三位数的人在用。
许秋白大三那年,温罗已经较少待在学校了,对他只说是在创业。
校外那间房子温罗还在住,经常叫许秋白去帮忙收拾,期间一次放假,两人还一起去短途旅游,回来后各自回房睡觉,之间的相处已然合拍至极。
这样一直到许秋白毕业,拍完毕业照那天,老师带上同学们,到一家高档酒店吃散伙饭。
范钧和许秋白不是一个专业,不过这家酒店是学校毕业必备散伙饭地点之一,有好几个专业都聚在这里,算是包了大半个场子,两人的班级就在隔壁。
上下两层都是学生,闹哄哄的,前半场各班都在各种致词、上台表演,还算规矩,后半场就玩嗨了,连老师都放松下来,台上有唱歌的,台下有喝酒划拳的,还有去隔壁串门的。
离别的伤感并不浓,神经在喧闹中被亢奋占据。
许秋白在这种时候难逃被灌酒的命运,不过大家对他还是手下留情了,中场时他逃了出来,靠在外面的走廊喘口气。
脸上忽然传来一阵凉意,许秋白扭头,接下那瓶冰矿泉水:“谢了。”
范钧打了个饱嗝,都吃撑了,他的脸红得更夸张,从脖子往下,像一只熟透的虾。
“这帮崽子,太能闹了,我都跑好几趟厕所了。”范钧的额发还湿着,刚洗过脸。
许秋白喝了几口水:“要不要去我们班?”
范钧摆手:“你是想我被灌死是吧?”
许秋白哈哈大笑。
身后的门没有关紧,同学们开心的欢闹声感染力十足地传了出来。
“就这样毕业了,感觉好突然啊。”许秋白感慨,“我看你们一个个还跟傻逼似的,居然就打上领带,走进社会当上像模像样的大人了。”
范钧:“彼此彼此,我们要是傻逼,你就是傻逼王。”
许秋白:“……谁跟你彼此了,我打工经验丰富,早就是游刃有余的大人了。”
“跟谁没打过工一样。”范钧嗤一声,“就你还游刃有余,别把自己骗了,哥们,你要是游刃有余,怎么不早点把你那好学长拿下。”
许秋白脸更红了:“胡说什么呢!”
范钧啧啧出声:“怂样儿,我没见过谁比你还能憋的,毕业证都让你憋出来了,再这样下去,孩子也快憋出来了。”
许秋白:“什么孩子?”
范钧:“你学长的孩子。”
许秋白的眉眼陡然就沉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画面,脸上的薄红都褪了一些。
“哎,我开玩笑的,你别自己乱脑补啊。”范钧赶紧说,“顺其自然,你自己看着办哈。”
许秋白抿了抿嘴角,在想着什么。
范钧说:“其实我真觉得他对你也是有意思的,真的,你可以大胆自信一点。”
许秋白有些黯然:“他是S级Alpha。”
“那又怎样?法律又没有给S级Alpha规定配偶类型。”范钧拍拍他肩膀,“咱也不是说非要天长地久,喜欢就上,谈个恋爱也好啊,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不是。”
许秋白苦笑,说啥呢,第一步都没迈出去,就扯到美好回忆了,这不是预设了恋爱后会分开嘛,可他才不想分开后去回忆过往,长长久久不好吗?
沉默良久,许秋白抛下一枚重磅炸弹:“我今晚会表白。”
“对咯,就是这……啊?”范钧差点没反应过来,“卧槽!这么突然?”
许秋白挠挠脸,又挠挠头,一整个别别扭扭的。
范钧很忧心:“你行不行啊?要不你先拿我练习练习?”
许秋白登时就冷静下来了:“呵呵。”
“呵呵呵。”范钧比他多呵了一句。
手机贴着裤袋震动了两下,许秋白掏出来一看,酒立马醒了,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范钧问他谁啊。
许秋白:“学长,他之前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现在说……在过来的路上了。”
范钧奇怪道:“他早毕业了,来这儿干嘛?”
“毕业怎么了,这是他母校。”许秋白比平时还慌,手心都出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是待会儿……我真的要跟他说吗?”
范钧叹着气摇摇头,看他这样就觉得今晚不会太顺利。
“说,想说就大胆说。”
“会不会太突然?他要是不喜欢Beta怎么办?”
“那就不说,你们还是手牵手把家回。”范钧说完又补上一句,“恕我直言,大学四年也没看出他喜欢Omega。”
许秋白面露纠结:“嗯……”
范钧拨了拨湿头发,往他背上大力一拍,疑惑道:“哥们你被夺舍了吧?我平时那好大一个干脆直爽的小白去哪儿了?快给我还回来!”
许秋白要被拍吐血了,不过也回过神来,是哦,他本来就是那种确认了目标就往前冲的人不是?怎么突然优柔寡断起来了。
不行,这不符合他作风,今晚必须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