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白没拿,实在没忍住,说:“他和你又没关系,干嘛要听你的。还有啊章助教,你不要摆出这么一副和他很亲切的样子,会让人误会。”
章沉胸膛一阵起伏,眼底的怨恨几乎要流出来:“轮得到你来跟我说教?你又是他的谁,管这么多!”
许秋白说:“我马上就是他男朋友了。”
章沉瞪大眼呆住。
许秋白没再理他,和舍友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
快到温罗门口时,一个服务员走过来,托盘上还端着一瓶水,看见许秋白微顿,礼貌点了下头。
“等一下。”许秋白叫住他,有点疑惑,但这时没顾得上,“这水我能拿吗?”
“当然,给您。”
许秋白拿着没开盖的水进去。
“学长,我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吧。”
“不晚啊,这不还没到第二天吗。”温罗说。
许秋白:“……”
他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其中一个杯子里有未喝完还剩下一点红底的酒。
“怎么喝上了啊。”许秋白把水递给他。
温罗接下:“只喝了一杯,也没人来陪我,无聊啊。”
“你可以玩手机嘛。”许秋白嘀咕了句,又看了一眼桌面上的两瓶酒,三个酒杯。
温罗拧开瓶盖,喝了口水,说:“我喝的是这瓶,真的就一杯。另外一瓶是中途有人进来带的,我没喝。”
像对着来查岗的恋人仔细解释。
许秋白觉得那种醉酒的状态又上来了,他的心跳加速,砰砰跳着,脸颊发热,口舌发干。
“学长,其实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完这句,他只觉得呼出的鼻息都变得更热。
“是吗,我也有呢。”温罗撩起眼帘,直直地看着他。
许秋白怔怔地看过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气息粗重起来,脸越来越烫,一阵剧烈的欢喜冲撞着心脏。
这一刻,他强烈地预感到,他们想说的话是一样的。
“学长!我——”
突然推门而入的人打断了他。
温罗目光扫过去,眼底浮现阴霾之色,他看着今晚第三次进来的人,目光极度冰冷。
温罗正要站起,忽然整个人一晃,心跳遽然不太对。
许秋白被进来的人吸引注意力,并未及时注意到这个异常。
“许秋白。”章沉尽力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你朋友范钧头破了,流了很多血,好像是和人起了冲突。”
“什么?!”许秋白霍然起身,“真的假的?他和人打架?”
章沉推推眼镜:“我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楼梯口那边看见他的,旁边还有人围着他。”
今晚来吃散伙饭的人很多,有四五个班,上下都闹哄哄的,也许真的磕着碰着产生了摩擦也说不一定。
许秋白担心范钧身边没人撑场,扭头对温罗说:“学长,你等我一下,我先去看看,待会儿就回来啊。”
许秋白走后,包间里又剩下两个人,空气一时安静得只听得到呼吸声。
越来越不对劲的粗沉呼吸声。
Omega的信息素在无声蔓延,那是有点类似于稀释过的奶糖的香味,在空中编织成网,缓缓朝对面的人探伸过去。
“你对我下了药,什么时候?”温罗坐着不动,调整呼吸。
S级Alpha的五感极强,不管是声音、味觉还是嗅觉都超绝非凡,和这个人的前两次见面中,他没有闻、触或者吃到什么,对方为他倒的酒还搁在那儿,他从始至终没有碰过。
难道是酒里有无色无味的挥发性气体?
——不可能。
没有一种无味的气体能引发这么强烈的反应,他直接接触的他人物品是——
“小白带来的那瓶水,你动了手脚。”
章沉笑了一下,摘下眼镜放在口袋里:“你这样的人,不会随便碰别人的东西。”
所以只能借你心上人的手了。
那个许秋白瞧着像滥好人,那么蠢,没想到也有戒备心,幸亏他多准备了一手。
温罗坐在椅子上,耷拉着眉眼,看上去就好像只是喝多了酒,慵懒地打算休息一会儿。可实际上他浑身阵阵发烫,强烈的药性在血液里冲撞,皮肤上青筋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章沉浑然不知,他只看到温罗表面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满地皱了皱眉。
那药是他特地为温罗准备的,已经很久了,没想到真的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为了确保真能放倒温罗,他还多加了两倍的量,这都放不倒?
不过没关系,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