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彬在自家密室里,被自己爸爸给绑架了!
那个爱子如命的陈九坤干的!?
符南雀上前给陈可彬松绑时还是觉得这事很玄幻,解开绑住陈可彬嘴巴布条,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陈九坤呢?”
“不知道。”陈可彬活动双手,把绳子丢一边无奈说:“他跟我吵了一架,突然把我绑起来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为什么吵架?”符南雀狐疑,他不是不信陈可彬,只是这会儿关头陈家父子闹掰,总得有个由头吧。
谁知,陈可彬闻言却是抿起嘴,沉默。
符南雀不明所以,怎么陈可彬一副难言之隐的模样,就听郑开屏在边上说:“应该是为了她。”
谁?
符南雀看了眼郑开屏,见他单手揣兜,上颌微扬目不转睛地打量墙面,面色有些耐人寻味。
顺着郑开屏看去的方向,符南雀莫名抬眸,看清面前的彩色墙面上是幅什么画。
只见占据整面墙体的巨幅相片上,一位温婉美丽的女子,眉眼弯弯含笑凝视怀里抱住的小婴儿,眼里的温柔快要化成水溢出来。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
“这是宁良美?!”符南雀震惊到失声,目光怔怔望着上方放大的母子照。
这才注意到,巨照右下角写着【纪念铃铛满月,爱你的妈妈】。
符南雀眼眸一垂,目光不可思议地落在神色黯淡的陈可彬身上,再次惊住:“宁良美是你妈妈?!”
陈可彬狠狠一闭眼:“对,我也才刚知道,她原来……是我妈。”
难以置信,震惊过后又好像有种原来如此的意料之内,符南雀先前看他一人一鬼相处良好,初时看宁良美黏人得很以为她对陈可彬暗生情愫,可后来又发觉他们相处比起朋友,更像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那种分别时的感触,符南雀至今还记得。
现在想来明白了,那是母亲对孩子的不舍,即便记忆消失,爱还在。
任谁都能看出照片中的母子关系,陈可彬看到的第一眼,立马想通其中关窍,从未红过脸的陈家父子爆发一场激烈争吵。
“宁……我妈。”陈可彬生涩地改口,艰难道:“我妈是让……我爸害的。”
艰难说完,像是用完陈可彬所有力气,他泄气一垂头,双手抱住脑袋蹲在地上。
符南雀不知该说什么,良久拍拍陈可彬肩膀,所以欧长茗说的谈婚论嫁被害死的女友,原来就是宁良美。
原以为宁良美是因为揭露了这起事件才被盯上,不对,符南雀想,她确实是因此而被害,只是没想到她和陈九坤还有这样一层渊源。
陈九坤也太狠了,连枕边人都不放过。
符南雀咬牙,余光瞥见郑开屏打开边上一扇门,站在门口迟迟不动弹,不禁疑惑跟过去。
“怎么了?哥。”符南雀话音刚落,再次惊讶住。
不用郑开屏回答,他已经看清内里陈设,不大的暗室里层层叠叠的架子垒成阶梯式,密密麻麻摆放数不清的骨盅。骨盅上贴着红纸写下一个个人名,有些是他们在调查时见过的,有些是没见过的名字。
陈九坤隐藏的这些年,到底害过多少人啊。
符南雀目光下移,架子下是一方小桌摆坛布置,法坛简陋但阴森,光是站在门口就冻得人鸡皮疙瘩起。
越看越心头火起,郑开屏沉着脸让人过来清点骨盅数量。
“核对骨盅和名单上的人,有哪些不在名单上的继续追溯调查。”郑开屏吩咐完,扭头再次问陈可彬:“你是他儿子,你真不知道陈九坤去了哪里?”
“哥。”符南雀不赞同地扯扯他袖子,这人老是说话直白,不带这么攻击性问人的。
郑开屏说:“这是循例问话,作为密切的关系人,我有必要问清楚。”
“陈可彬,你真的确定自己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陈可彬从胳膊中抬起头,想了想无奈摇头:“我明白我现在身份敏感,你们可以不信我,但我确实对我爸的事不了解。”
说着,陈可彬自嘲:“甚至直到今天前,我都不知道爸爸的另一面,他私底下竟做这种……这种丧良心的事。”
也许常年待在暗无天日地下的鼹鼠,都有莫名感知危机来临的敏锐嗅觉,谁也不清楚陈九坤是如何预知他们的到来,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这么人间蒸发般的逃走了。
特安所动用所有人力,监控和追踪术,科技与玄幻双管齐下也没发觉出他的藏身地,只能确定他目前还藏在红中市的某个角落里。
以如此高强度的手段而言,一个人想要完全销声匿迹根本不可能,偏偏陈九坤就是有这个本事,躲了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当真是藏了二十多年的老狐狸,说躲就躲。
“不会是狐狸成精吧?”
“狐狸?符医生,我是被鹅咬的,不是狐狸啊。”
符南雀走神喃喃的自语被眼前的话痨鬼听去,登时打开话闸,一拍大腿说:“那只死鹅贼记仇,不就是以前宰过它做烧鹅肉吃,人干的事至于做鬼还惦记不放?”
“追了我八条街,飞扑过来逮我咬得不撒嘴,都是鬼怕个毛啊,我一把心头火起回头就跟它咬起来,吓得它没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