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发威当我是泥捏的。”话痨鬼得意哼哼,双手环胸不小心碰到胳膊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不过咬的还挺痛,伤口几日没得好,您快替我看看吧。”
“表皮破损阴气外泄,化脓带肿流黑水是伤口带煞的典型特征。”符南雀边开单边说:“到换药室换药,定期换三次药,等煞气排掉消肿,伤口就能愈合了。”
话痨鬼开了单喜滋滋,出个门一步三回头,嘴巴嘚啵嘚啵说感恩感谢,仿佛给换个药也是值得大夸一顿的事。
送走话痨鬼,耳根总算是清净许多,符南雀抬手揉揉耳朵,这才发觉耳根子嗡嗡的,吵得脑壳都有些胀。
“符哥。”
听得有人叫自己,符南雀睁开眼看去,陈可彬推门而入,手里拎了一大袋子吃食。
陈可彬晃晃手里的袋子:“知道你夜班,给你带的夜宵,有烧烤、咖啡、甜品。”
“你要撑死我,带这么多。”符南雀让人坐下,疑惑他大晚上过来做什么。
陈可彬:“刚陪姥跟姥爷逛了公园回来,反正我现在也没别的事忙,过来看看。”
这几天除了搜寻陈九坤以外,还发生了另一件事,陈可彬和宁家二老相认了。
在失去女儿二十多年后,突然得知当年宁良美还有一个孩子,老两口一把年纪激动得手脚发颤,符南雀都担心他们的身体会受不住。
现在陈可彬为避嫌,停职在家时不时接受特安所的问询外,就是住在宁家陪伴二老。
他们错失太多相处的时间,这会儿一分一秒对他们来说都弥足珍贵。
符南雀甚至觉得,这几天在老人投喂下,陈可彬似乎都圆润了一圈。
陈可彬挠挠头,突然敛笑严肃看符南雀,郑重道:“符哥,其实我来是想说……”
“行了。”符南雀开口打断他的话:“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不必替他说。”
符南雀知道陈可彬没能说出口的话是想要道歉,替他那个作恶多端的父亲,这些天陈可彬看他都欲言又止,满脸愧疚的样子,这句道歉应当憋在心底许久。
但在符南雀这儿没有什么父债子偿的说法,何况陈可彬也是受害者兼家属,该认错的是陈九坤。
陈可彬叹道:“可惜我并不知道爸爸他现在到底藏在哪,他名下的不动产我都知道,恐怕他要藏也不会去我知道的那些地方。”
“他很疼你。”符南雀虽然恨陈九坤,但不得不说他对儿子的爱护没话说:“所以这些阴暗面的东西,他不希望你接触到。”
谁知。
陈可彬闻言嗤鼻轻笑,眼里划过抹伤痛:“与其说是不希望我接触,更主要的是不信我吧。”
因为他是宁良美的儿子,因为宁良美曾经背叛过他,所以也疑心身上同样流着宁良美的血的儿子,会像她一样最后选择背叛他。陈可彬这几天也渐渐想明白,爸爸对他应是有防备的,所以长这么大他都不知道家里地底下藏了个大秘密。
“到最后你还是长成了宁姐的性格。”
“对啊对啊,陈九坤这王八蛋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没让那些污糟事教坏你。”
卢德冰咋咋呼呼拖着欧长茗从外头进来,两鬼不知跑哪溜达半天,一进来就急吼吼发表自己意见,把陈可彬逗乐了。
卢德冰很乐观道:“反正他就在红中市里,以前他在暗你们在明抓不到,现在底细摸清了迟早把这王八蛋逮住。”
豪言壮语的话音毕,一阵手机铃声中断他们对话,急促的铃响没来由的叫大伙心头猛跳,纷纷望向桌上振动响铃的手机。
符南雀深呼吸一口,在大伙目光下接通手机。
“南南快出来,我在门诊楼前等你。”
符南雀心念一动,急问:“找到了?”
“找到了。”
符南雀二话不说将身上白大褂脱下,拔腿往外跑,陈可彬忙喊一声“我也要跟去”急匆匆跟上步伐,连带欧长茗和卢德冰,一同上了郑开屏的车。
车灯一闪,黑亮大G在门诊楼前打个漂亮转弯,一油门驶离西区。
引擎声划破寂静长空,车子在黑暗中飞速前行,他们此刻的心亦如现在的天色,黑压压的阴沉一片,直到一滴雨珠砸在玻璃上,仿佛吹动号角倾盆大雨霎时铺天盖地。
大雨冲刷挡风玻璃成了唯一的动静,郑开屏率先开口打破车里诡异寂静。
电话里没来得及说清楚,这会儿郑开屏开车,抽空解释是刚才感应到陈九坤的法力波动,通过特安所的技术调查,最终锁定能量波动位置。
“这人真狡诈,任谁都想不到他老窝会定在那。”郑开屏啐一口。
符南雀问:“是哪儿?”
郑开屏睨一眼后头默不作声的陈可彬,说:“X大后山。”
符南雀:???!!!
X大?!钟泽他们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