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之乱已平,魏祯顺理成章地接管了平州城。因为有一部分平州官员参与到了楚王叛乱之中,后续的安置百姓、任命官员也让魏祯忙了好一阵。同时还需要清点楚王府上下的人口和财物,等一切安排妥善可以押解主犯进京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
在这半月内,平州城渐渐恢复了平静,无甚大事发生。
除了前两日夜里楚王府内发生了一场大火,熊熊火光将那附近一带照得犹如白昼。
好在救火及时,没有使整个楚王府焚为灰烬,但听说还是有人员伤亡。
楚王府的这场无名大火引起了街头巷尾的议论。
都是因楚王觊觎皇位之故,起兵反叛朝廷,才打破了平州百姓原有的平静生活。妻离子散、背井离乡,多少安稳的家庭因这场叛乱而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所以楚王就成为了民怨的发泄口,百姓们时刻关注了楚王府的动向,只愿这杀千刀的楚王早日成为朝廷的刀下鬼。
“报应,这就是报应!”
面摊上,两三个人坐在一处一边吃着面,一边谈起了这场火灾。
“只恨这老天爷没有烧死那个姓楚的。”一人恨声道。
“确实死了个姓楚的。”一人神秘兮兮地说,“但不是楚王,而是他的女儿,就是那个平阳郡主。”
“那个纨绔?”又一人插嘴道。
“可不就是,年纪轻轻死了,怪可惜的。”
“可惜什么!要我说,楚家的人全就该死,那把火真是该再烧得旺些、烧得准些。”
三三两两的人大多都在谈论此事,比起叹息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人们更在意的是楚家人到底什么时候能伏法。似乎惟有如此,方可解人们心头之恨。
一场大火中,平阳郡主楚渺渺就此消逝于人世,但太子魏祯的身边重新出现了一位贴身侍女,名唤渺渺。
安顿好平州事务后,魏祯和襄州节度是袁振等人一同押解人犯返京。
楚渺渺换了身份,做了魏祯的贴身侍女,时刻紧跟在他身边。不过,与其说是她照顾魏祯,实际上是魏祯顾念她更多。
去平州的时候,楚渺渺孤身一人闯过重重危险,身受重伤。回京城的时候,她坐在铺设着软缎的马车里,日头晒不着,风雨淋不着,最大的工作量不过就是敷衍地伺候一下魏祯。
就这样,押送人犯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回到京城。
人犯被送至天牢后,楚渺渺便随着魏祯回到了东宫。
裹着斗篷,几乎蒙住了大半张脸的楚渺渺又一次站在了高大的宫墙前,长长叹气。
当太子家令再次见到她时,诧异非常。
楚渺渺苦笑,向家令问了好。很明显,她不该是出现在东宫的人。
不过这一回,她的身份不再是平阳郡主了。
“这是我的贴身侍女,渺渺。”魏祯向家令重新介绍了渺渺,“就将她安置在偏殿吧。”
家令领命去了,楚渺渺挑衅地看向魏祯:“东宫的每一个宫人都认得我这张脸,你说圣人什么时候会发现我在这里?今晚?还是明天?”
“东宫上下长着同一张嘴。”魏祯淡然道,“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呵,你可真有自信啊,主人。”楚渺渺故意咬重了“主人”二字,听起来更加阴阳怪气。
魏祯睨了她一眼:“你与其担心这些没用的,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我?”
楚渺渺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早也是死,晚也是死,我都看开了,有什么好担心的?真要担心自己的人,应该是你吧。”
两人说着走进了魏祯的寝殿中,楚渺渺也确实秉持着贴身侍女的职业道德,时刻伴随在魏祯身边。
“这就是你和主人说话的语气吗?”
魏祯命身后跟随的宫人退下,室内就仅剩下了他们二人。他在楚渺渺面前站定,张开双臂。
楚渺渺撇了撇嘴,心中暗啧一声。走上前去替魏祯脱下了沉重的盔甲和外衣,只剩下了一层白色的中衣。
楚渺渺转身,正要去外面喊人送一套日常服饰来,却被魏祯从背后环住,深深拥入怀中。
这一刻,魏祯感觉自己心中的某一处终于被填满了,连日里紧绷着的精神也终于有了一刻的放松。
“渺渺,我太累了。”魏祯低沉的声音中满是疲惫,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
楚渺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带了一点不易觉察的幸灾乐祸:“你原本可以不用这么累的。你现在这样,纯属是自找苦吃。”
这并不是魏祯想要听见的回答,他有些不满地贴着楚渺渺的耳畔,像是惩罚一样的舔舐着她的耳廓。
突如其来的亲密激得楚渺渺一个激灵,想要从魏祯怀里挣脱出来:“你大白天的干什么呢!放开!”
“那我晚上就可以做什么了吗?”魏祯不肯松开,舌尖仍细细描摹着已经泛红的耳廓。
过近的距离,能让他听见愈发急促的呼吸,过快的心跳,感受到怀中人渐渐变柔软的身体。
“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