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渺渺的脸一下涨得通红。
自那晚她险些被魏祯吃干抹净之后,魏祯除了偶尔这样欺负欺负她以外,再没有什么更过分的行为。
后来她的伤刚养好,就得跟着赶路回京。一路上虽然也常与魏祯单独在一处,但行路劳累,魏祯也没有了戏耍她的心思,这让她安心了许多。
不过回到了东宫来——
楚渺渺顿感不妙。
“渺渺,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吧。”魏祯将她环得更紧了些,时浅时深地细吻着那截雪白的脖颈。
“好……好了啊……”楚渺渺又是一颤,回答的声音都变得娇软了许多,吓得她赶忙闭嘴。
“今晚,可以吗?”
魏祯的语气和行为中都带着极为强烈的暗示意味,这让楚渺渺直觉自己仿若是养肥待宰的猪羊一般。
她正想着怎么措辞拒绝的时候,殿门外传来宫人的声音:“殿下,圣人召见。”
魏祯动作一顿,楚渺渺大松一口气:“我这就服侍殿下更衣。”
她连忙从魏祯怀中脱逃而出,唤来在外服侍的宫人送来干净的日常衣物,替他收拾整理了一番。
“好了。”楚渺渺最后又理了理腰带和配饰,确认了魏祯仪容毫无一丝失礼之处。
趁着楚渺渺还未后撤,魏祯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又干嘛!”楚渺渺几乎是向后跳起,捂着额头瞪着眼看向魏祯。
魏祯微微一笑,将楚渺渺耳边垂下的细发挽至其耳后,温声道:“等我回来。”
说罢,魏祯便大步离去了,不过这时他的面上不见了笑意,多了许多的凝重。
这次面圣,恐怕会是一场硬仗。
*
“……楚王世子楚沧浪素忠心于朝廷,绝无反叛之意,且不知楚王谋逆之事。况其自小体弱,虽全其性命也于朝廷无害,望圣人孰思之。”
“啪”的一声,一份奏折结结实实砸在了魏祯的脚边。
阳光透过窗棂,静静照着躺在地上的奏折。魏祯垂首直立在书案下首,无言地承受着圣人的怒火。
宫人们都被屏退了,连常在圣人身畔的内侍总管也被打发了出去。御书房百米范围内,只有圣人与魏祯二人。
圣人目光锋利,夹杂着不可遏止的怒意。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气成这副模样了。
“朕看你这个太子是真当腻了。”圣人竭力保持着冷静,“你要知道,朕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儿臣自然知道。”魏祯努力稳住心神,“但儿臣也说过,儿臣是您最好的选择。”
“所以。”圣人切齿,“你就敢在这里无法无天?”
“儿臣只是请求留下被牵连的无辜生命。”
圣人硬声驳斥:“王法之下,罪人有何无辜?朕看你就是被女人迷了心智!”
“楚王谋逆一事,除主犯楚王及其次子和几个幕僚外,再无人知。”魏祯不疾不徐道,“楚王妃于一月前便与楚王和离,虽还未及从族谱中除名,但二人间的夫妻关系已经解除,当地府衙已经登记在册了。”
魏祯继续说起了楚王嫡出子女的情况:“嫡子楚沧浪,正如儿臣在奏章中所言,留他性命于朝廷并无大碍。嫡女楚渺渺从无反叛朝廷之心,自楚王反叛以来,其行为温顺,不曾有过忤逆之举。他们兄妹二人与楚王已无父子情谊,且以其二人之能,即便留有一命也翻不起风浪,朝廷大可放心。”
圣人冷冷看着魏祯,那表情仿佛是在说“我就静静地看你胡扯”。
宽阔的殿内,安静得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要说魏祯心里不怵那是不可能的,正如楚渺渺所言,即便他贵为太子,但他的生死荣辱只在圣人的一念之间。
但此时他决不能退缩,即使希望渺茫,他也要闯一闯!
半晌,魏祯终于听见了圣人的声音。
“你退下吧。”
*
与此同时,长秋宫正殿内,楚渺渺立于下首,直面着永朝上下最为尊贵的三位女子——
居中正座上,是面色严肃的太后。
次旁坐着的是满面笑意的皇后,见到楚渺渺的时候还向她挥手。
下首左起第一处座位上的则是豫王妃,她浅浅一笑,颇为友善。
“罪人楚渺渺,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