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微笙眸光微动，温和道，“自然。”

“包括以后全部的你吗？”沈修竹问道，语气短促。

话音刚落，沈修竹又道，“我要听实话。”

好一会儿，温微笙轻声笑了下，起身退后了几步，说，“很抱歉，不可能的。沈修竹，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

正在沈修竹想说‘那你说个屁’的时候，温微笙又道，“你最害怕的，是不是这句话变成现实？”

沈修竹身子一僵，骤然打断道，“温微笙！”

温微笙似乎早有预料，没再说了，或许也可以说，他无法说下去了。

那一刹那，沈修竹好像真切地看到了暗处的青年那如滂沱大雨般的悲恸，这让他不由地伸出手，问，“喂……你怎么了？”

但只顷刻，就像沙画转眼被抹去了一般，温微笙轻叹一声，只道，“竹子，你改了吧，散是满天星，你明白的。所以，不要害怕，不要惶恐，大踏步向前走，然后，你会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

我当然知道，年幼早熟的沈修竹心想，指腹习惯地压着指骨。

可我就是……有点想要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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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的房间里，沈修竹从梦中惊醒，扶额苦笑。

沈修竹起身将灯点亮，光很刺眼，他抵手置于眼帘前，微眯着眼，恍惚间，仿佛听见了匣子落锁的声音。

之后的日子，沈修竹很忙，忙得不可开交——学习管理局相关知识，不断进门，再出门，积分越变越多，待在小世界的时间越来越长。

连221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说，“干嘛这么拼，我们慢慢来，不好吗？”

丧尸堆成的山顶上，沈修竹精疲力尽地跪倒，左手持枪，心口泛疼，他脸色近乎苍白，语气很轻，“不好，221，我现在见了血，算是杀人了。”

“丧尸和人类还是有区别的，竹林。”小光团调出数据，认为自己还是比较客观的。

很久很久，沈修竹轻声低喃，“大概是吧，但我只是很想念他们身为人类的日子。”

“所以啊，竹林，情感感知还是封闭掉吧，真的很累的。”小光团有些难过，劝道。

沈修竹闭眼深吸一口气，全是血腥气味，“我能控制——什么应该被感知，什么必须被排斥——221不必担心。”

他缓缓睁开眼，说，“继续，我们前往下一个世界。”

“好吧。”两道传送光束瞬间将他们遣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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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您让我关切的那位，他似乎不太对。”在一艘空荡的舰艇上，956迎着海风，向温微笙报告。

白色舰艇服衬得青年肩宽腰瘦，修长身材。温微笙沉默了很久，海风袭来，吹乱了他的黑发，声音轻不可闻，“……是我错了吗？”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无限拉长，薄云缓缓流动，光线轮转。

他垂眸——墨色瞳眸就像深渊一般——指尖轻颤，终于道了句，“956，联系一下，古代板块G-A263-01世界任务，和竹林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