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没告诉你,是担心你多虑。”
沥浔村任务结束不久,涂渊即着手开始调查此事。
无人知晓他的行动,他伤好的当晚孤身回了趟沥浔村。
“我下沥河时,底下的宫殿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阵法也被摧毁,实在找不出有用的线索。”
“哈……”
符清也没想过阵法会随宫殿一起崩塌。
“你怀疑我是正常的。学会这种结界阵法需要一定的修为基础,以此为条件,可以排除宗中大部分弟子。
“等旅行结束,我会再排查一遍,你且放心修习,回了宗,有长老灵识笼罩,害你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符清点点头。
“你下沥河后,那只木雁,可派上了用场?”
提起木雁,符清就想起了那份“死亡回放”,气上心头,又被她压下。
符清故作轻松,笑然道:“用上了,那次任务的确难,我使不出法术,靠你事先存在里头的灵力我才找到了突破口。”
她莫名想知道涂渊做木雁时的心境,于是她又问:“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要给我做那样一件‘护身符’的呢?就不怕同门知道了,向长老举报,说你违反规定吗?”
“弟子性命最重要,长老们不会如此苛刻。”
涂渊思索,道:“那只木雁现在还好吗?”
“它碎了。”符清拿出木块,捧在手心里呈给涂渊看,“可惜了,我还挺喜欢它的。”
符清把零碎的木块倒到涂渊手上,看样子确实修不好了。
“喜欢的话,我再为你雕一只。”
符清对涂渊的回答感到意外,一抬眸,火光忽明忽暗,依稀能见男子微红的耳尖。
“……好。”
木雁,在涂渊眼里恐怕不单单代表着木雕的一种样式。
血月下篝火旁,符清措不及防地收下了涂渊变样的告白。
……
奔波数日,二人到达千剑宗,符清拯救千剑宗的计划,也由此开始。
传信上说,泷霄宗来了两位弟子,一男一女,他们都听说过涂渊的名号——松嵊剑的新剑主,但他身旁的女子头戴帷帽,薄纱遮了半身,看不清长相,让人不由得好奇起帷帽底下的姿色。
涂渊不喜长篇大论地做介绍,与代表弟子们简单谈了两句,见千剑宗弟子聚在一边上下打量着符清,为她补充道:“我师妹前些日子脸上和喉部受了点小伤,不便开口。”
代表弟子颔首,带二人去往客居。
涂渊的解释帮符清省去了很多麻烦,比如,代表弟子们给了她一张做有标记的地图,并为她安排了一间靠近幽濛泉的客房。
符清不着急回房,她打算先去幽濛泉转一圈做做样子。
从踏入千剑宗宗门起,符清就感觉有一道陌生的视线牢牢地锁在她身上。
去泡灵泉,同时也为找出那个紧盯她的人。
没面见过,光从远处眺望一眼身形就能产生这么强烈的情感,不是原主的敌人就是原主的昔日好友。
因此,符清在进入幽濛泉前故意划指引风,掀起薄纱,露出眼睛下的小半张脸。
随后,那股被盯着的感觉消失了。
符清勾唇一笑,整理好帷帽进入幽濛泉。
她在泉里呆了好一阵,月上枝头时才慢悠悠地从泉水中起身。
千剑宗的风景很美,夜间更是如此,鹅卵石小路幽静,两侧灌木丛偶尔传来几声微弱的虫叫,符清听着独属于夜间的声音,心情愉悦。
下一瞬,一个眼生的男子出现在她视野里,打破了这份好心情。
“仙友请留步。”
喊住她的人,穿着千剑宗常见的弟子服。
千剑宗的弟子似乎很喜欢在这里留人。
符清隔着薄纱注视他。
又是一张俊脸,五官精致,透着淡淡的疏离感,符清还未有什么动作,他已先微皱起眉。
原主的朋友吗,可惜小鱼不在,她确定不了男子的身份。
“……我听闻,泷霄宗的剑法与我们有很大的不同,请问仙友可否与我比上一局?”
符清摆手,示意不行。
“不会占用仙友太多时间的。”
符清不解,从储物袋里找出纸笔回复他:“我的剑法不精,你想请教的话,还是去找我师兄吧。”
男子捏住黄纸的一角,直直看着纸上黑字,指尖泛白,呼吸急促,直到符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缓过劲,讪讪道了声谢走开了。
符清毫无头绪,也不愿深究,盼着快些等回小鱼,到时就能清楚他们的关系了。
这次不用找涂渊,他代表着泷霄宗,真闹出什么动静,对泷霄宗名声不好。
符清清点完装备,旋身朝长老居室走去。
另一边,涂渊写好要给宗门长老的信,燃灵符将其烧回宗,而后坐在窗边看起丹药书籍。
窗子大开,涂渊想,符清此次旅行的终点是千剑宗,到此处定要深入探查一番。
本想着把窗子开好,她看见他屋里还点着灯,必然会邀请自己一同行,又考虑到她会以为自己作为泷霄宗代表,不愿陪同她胡闹,心叹一声,拂手灭了烛火,跨窗去寻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