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前台依旧没有人。
白宛心里嘀咕着,这破地方没倒闭,也得亏是垄断生意。
不过也幸亏如此,赖三那伙人之前也只能在大厅里闹腾,找不到房间里去。
进了房间,白宛叹了口气,如释重负:“又折腾我一天,身上肯定有味道了。”
她闻了闻手臂,总觉得浑身像虫爬般不自在,边脱大衣边对黎轻语道:“你家都没有浴室,回头我让那……”察觉刚才根本没问人名字,她顿了下,含糊道:“让刚刚那谁找人也弄一个,免得洗澡都不方便。”
跑了一天,黎轻语也有些累了,但仍端正坐在之前坐过那把椅子上,没触碰其他东西。闻言,她应道:“不用了,我也用不上。”
烧水洗澡,她也都习惯了。
白宛坚持:“要装的,你那儿也太不方便了。人活着,能享受的就要享受。”
这时,她已经脱到只剩一条吊带,堪堪遮过内裤。她蹲下在行李箱里找东西,吊带往上缩,露出粉色的布料。
黎轻语毫无防备看见了,匆忙转头,但仍瞥见了一点,说话都不顺畅了:“你……你怎么脱成这样……”
她脸轰的一下红透了,脑里尽力屏蔽,却还是隐隐约约飘着那点粉色,被撑着的粉色。
白宛已经找着洗护品和浴巾了,站起,走到黎轻语面前,奇怪道:“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我要洗澡,当然要脱衣服了。”
黎轻语只觉得脸上热得更厉害了。她匆忙拿手背冰了下脸,身体侧得更多了:“那……那进去……进去脱……”
见黎轻语反应如此羞涩,白宛觉得有意思极了。她拉过旁边的椅子,跨坐在上面,支脸道:“都是女生,有什么关系。平时我还是脱光了进去的呢。”
黎轻语缩成一团,像个大蚌壳,支吾道:“你快进去吧。”
白宛将蚌壳撬开了个缝,偷偷瞥着里面的好风光。
黎轻语将脸遮得严实,但圆润又通红的耳垂将她暴露得一干二净的。
白宛盯着,觉得有些手痒,伸出手,慢慢靠近。
察觉她逼近,黎轻语反应极大,连连往后退。白宛伸手去拉,两人拉扯间,黎轻语又瞥见吊带下的那点蕾丝,甚至内里更多点什么。
她现在不止脸热,大脑也快炸了,噌的一下站起来,慌乱道:“你洗,我先走了。”
见又要把人吓跑了,白宛这才收敛,站起来道:“你别走,我等下还有事跟你说。”
黎轻语现在只想着跑路,也没听清白宛在说什么,背对着她,听她再三强调,大脑才反应过来:“什么事?”
“反正是正经事,”说着,白宛已经进了浴室,“总之你别走。”
黎轻语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走。她将椅子拉到墙角,靠墙坐着。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还有哼歌声。黎轻语对着墙发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抬手画咒。但不知是不是心神不定的原因,试了三四次才勉强成功。将浴室的声音隔开,她总算松了口气。
白宛洗得很慢,过了快一个小时,久到黎轻语都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才从浴室里出来。
她换了天蓝色的吊带睡裙,外面套着同色的开衫,披着浴巾,湿发搭在上面。睡裙胸前稍微被打湿,颜色泛深,紧紧贴着皮肤。见黎轻语坐在墙角,她困惑道:“你呆那里干嘛?”
黎轻语坚持盯着白色的墙面,好像要把它盯出花一般,道:“就这么说吧。”
白宛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样搞得好像我是小青,你是法海。”
黎轻语疑惑:“青蛇跟法海有什么关系?”
她只看过传统的白蛇传故事,并不知道现世关于这两人丰富的衍生故事。
白宛眨眨眼,诱惑人:“下次带你看关于青蛇的电影。”
对创作,黎轻语都有些好奇心,应道:“好哦。”
这么一打岔,两人说话倒是没那么紧张了,或者说是黎轻语没那么紧张了。
白宛倒在床上,发出舒服的叹息,翻身趴着,望着黎轻语的位置,才道:“我之前跟我妈说了,让她安排点人过来,有事好罩着。但她说东郭镇是什么三不管地带,没法来人。哼,这不还是来了。”
她平时凶是凶,但也不是傻子,要是没点关系,真她一个人,早就被欺负了。
“……哦。”
黎轻语不太懂这些。
白宛手上卷着发尾,跟她解释:“你看,今天这种情况就是了。而且我们生活方方面面,都需要人安排。我妈早些年做生意,那是把上下打点得服服帖帖,现在好多人都要看她脸色行事了。你看你在这里之前……总之以后就不会了,以后需要什么……”
白宛难得含蓄着没直说黎轻语之前的处境,却被她突然打断:“你要说的事就是这个?”
“嗯?”
黎轻语不太明白白宛说的这些话,但本能觉得不太舒服。
她心里有些排斥,又有些烦躁,连带着语气都变得生硬:“我不需要这些。”
她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生活着,以前是这样,以后也能这样。
她站起来,冷着脸就往门口走。
“等等,”白宛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赶紧从床上下来,“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