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我和布耶尔初见的故事?”
花神优雅地喝茶,弥漫的水汽模糊了她似笑非笑的表情。
红发的神明轻轻放下茶杯,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惊扰了自然的生命。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蝴蝶不舍得徘徊在她周围,飞鸟从头顶飞过,掠向更加遥远的蓝天。这里是「永恒的绿洲」,是沙漠中永远璀璨的一颗明珠。
“可我现在还不想讲故事。”她饶有趣味地拄起下巴,明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我们玩个游戏,如何?输的人讲一个亲身经历过的故事。”
“游戏?是什么样的游戏?”阿布在温暖的和风中缓缓放松,听到这句话又来了精神,“唔,是你和布耶尔玩过的那个比比谁的知识储备量高的那个游戏吗?先说好,我知道的只是杂而已,并不精通。”虽然可以偷偷查看地脉往事,但他并不想作弊,毕竟只是个游戏罢了,玩的开心才是重点,而且,这也很费力。
“不是那个。”花神摇摇头,然后兴致勃勃地为他讲规则:“这个游戏,说白了就是赌运气的。我们准备一组卡牌,每一张卡牌上都有这一局必须做的事,要是做不到,那就讲一个故事,怎么样?”
“这规则……怎么有种既视感?”阿布吐槽。
“卡牌在这。”花神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套精致的卡组,卡背是绮奇华丽的紫色花纹,上面还用一种圈圈点点的图案装饰空白处。
“这是……”仙灵语?
阿布飞快地用笑容掩饰住自己的惊讶,他捧起脸,惊叹道:“好漂亮!”
花神怀念似的抚摸着卡组,但她只在一瞬间就收住了自己的伤感与怀恋,冲阿布挑挑眉:“那是自然,花神出手,必属精品。”
她随手将牌打乱,眼花缭乱的熟练的洗牌动作让阿布不禁张开了嘴巴。
“好酷!”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炫技般的花神,发出了“我也想学”的渴望心声。
在热烈的捧场下,哪怕是神明也不能忽视这给予的情感价值,她又一次耍了一波帅,不过洗牌的动作放慢不少,不再只能让旁观者看到手指和卡牌翻飞的残影,而是看到清清楚楚的动作步骤。
“怎么样?”她问,“学会了吗?”
“我的脑子说它学会了!”阿布回答,“只要记住了,那我总有一天能重复出来的。”
花神轻笑,没有揭开这种耍小聪明的文字游戏,一张卡牌在她指尖纷飞,宛若一只紫色的蝴蝶将要随风飞去,可它没有——它稳稳地停留在指尖,或许是因为它并无翅膀,又或许是因为眷恋。
“好啊,当那一天到来,我可要做你的第一位观众。”她随手将卡牌放回原位,“可不要让其他人抢先看到完整的洗牌技巧啊。”
“当然!”
……
“哇,好厉害!”派蒙惊讶,派蒙惊叹,派蒙疯狂鼓掌。
只见阿布将一套七圣召唤卡牌翻出了花,他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和只能看到残影与卡背闪光的动作,让一旁的围观者也鼓起掌来。
最后一步了!最古老的洗牌方法即将重现于世!
围观者心情激荡。
但偏偏是最后一步了,阿布的动作却像卡了壳,肉眼可见地慢了一瞬,一张卡牌悄然从手中滑落。
“唉——”
在众人可惜的嘘声中,阿布眼疾手快地接住掉落的卡牌,仿佛预料到了一般。
“哎呀,就差一点!”阿布重重地叹息,“太可惜啦!”
“是啊!太可惜了!”派蒙也叫着。
一旁的空却是若有所思:刚刚的那个停顿,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阿布,”围观人员渐渐散去,空叫住了正要和赛诺决胜七圣召唤的阿布,小声地问:“刚刚那个停顿……”
“嘘——”阿布的眼中盛满笑意,“我知道瞒不过你的,还有赛诺。”
对面的赛诺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卡牌世界中浮现出来,抬抬眼:“哦,那个停顿吗?”
“就当是我的一个小癖好好啦。”银发的少年说道,“对我来说,最后的掉落反而是圆满的呢。”
“失误怎么能是圆满呢?”派蒙懵懂地发问。
“因为那不是失误,而是是故意的。”空定定地看向阿布,忽然笑了,“确实是很炫酷的技巧,是和朋友学的吗?”
“是啊,”阿布笑着回答,“是一个,非常非常不注重契约的朋友。”不注重契约到……第一个观众席位明明早早地预订,却不见了踪影,连累他一直都无法展示自己洗牌的真实实力。
……
“呜哇!为什么?!”阿布欲哭无泪地喊着,“我想要的是听故事,而不是讲故事!”
“看来这一局你要讲故事了?”花神期待。
阿布皱成了包子脸,“故事啊……”
花神歪歪头:“很为难?”
“我只是为难要讲哪一个……”阿布挠头,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再次被揉成鸡窝。
“别挠头。”花神看不下去了,她无奈地叹息一声,向阿布招招手。
“?”阿布不解歪头,但仍听话地走过去。
花神一把将阿布摁到突然出现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梳子,“就这样讲吧,这么好的发质,天天变鸡窝,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