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树王:你是没看到雨林那群学者的研究项目——《论蕈兽与墩墩桃生活环境的关系——生态环境与生物语言对植物的影响》,这个更长。
花神:这个标题不仅长,还很离谱。
阿布:不懂就问,这是正经学者吗?这真是离离原上谱,一论一震惊。
“咳……”阿布尴尬地清清嗓,试图正楼:“跑题了,跑题了,让我们继续讨论。”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平光镜出来,往脸上一戴,再那么往上一推,镜片反射的光成功掩饰住他的神情——这简直是装逼必备神器。紧接着,他再次掏出一块黑板,一根细长的棍子。
忽略须弥三神突然的沉默和他们从一言难尽再到麻木的眼神,阿布兴致勃勃地开启课堂:“我有个提议!”
“假设!”阿布指向黑板上简易五角星的图案,“花是必须凋谢的,沙漠是必须混乱的,树是必须重新生长的,那为何不在这盛大的舞台上演一出一生只有一次的戏目呢?”
“盛大的,唯一的,独属于奇迹的!”阿布高高地举起双手,举过头顶,指向穹顶,熔火的鎏金热烈且兴奋,恍若黄沙中最灼热的砂石:“来吧,来大闹一场。”
是的,规则是用来打破的,可阿布已经不想再规规矩矩地寻找所谓规则,然后再辛辛苦苦像勇者注定打败魔王那样,顺理成章般推翻一切的基石了。
什么是规则?无解的命题中,就连真实也透露出虚无。
为什么不直接推翻牌桌呢?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拥有的筹码太少,即便赌上所有砝码,天平不会平衡,更不会向我、向我们落下。
他说:“由我来打开那扇门,由我来充当罪魁祸首,由我来背负整个世界的重量。”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恍若最耀眼的萤火与星光落入其中,他沾沾自喜地挺着胸膛,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期望友人能够附和他。
友人们点点头,露出“亲切”的微笑。
友人们的三个拳头与他的头部来了个亲密接触。
“嗷——!”
“我希望你说话能过过脑子。”赤王脑门蹦着青筋,伸出的拳头还没收回来,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痛苦捂住头部,受到重创的阿布。
“这个建议提的真好,下次不要再提了。”花神笑得温柔,如果忽略她紧握的双手的话。
“你想否定我们的友谊吗?”大慈树王露出受伤的表情,“你想让我们往后的千百年都在悔恨中度过吗?你想……扔下我们吗?”
阿布吐魂,觉得如果大慈树王能放下蠢蠢欲动的想再来一拳的右手,他会相信她的柔弱的、仿佛受到背叛的表情。
如果说是的话,三只拳头会再次亲切问候我的脑壳吧!阿布在内心吐槽,虽然他确实不想让他们后悔,也不想让自己后悔,但主动和被动是两码事!他瞅瞅露出背景都冒黑气的须弥三神,屈辱地回答道:“我当然不想!”
“那要怎么办?”阿布泄气。
他开始发挥奇思妙想:“你俩要不自己打自己?反正这场灾难说白了就是你们内耗的结果。”
花神:“我应该没有吧?应该是阿赫玛尔这家伙占大头!”
赤王与大慈树王:“一直寻死的家伙没资格说话!还有,要怎么自己打自己?左手打右手?”
他开始尝试胡说八道:“阿巴阿巴,天真蓝,草真绿,世界真美好,美好的东西就是要被毁灭的!要不快进一下,我们联合冰雪起义吧!”
赤王:“我冒昧地问一下,我们是要避免灾难而不是直面风雪对吧?”
花神:“嗯……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完美躲避呢?毕竟我们躲开上一个灾厄的开启了嘛。”
大慈树王:“……驳回。请认真思考。”
他开始(并不)绞尽脑汁:“为什么不问问神奇海螺呢?说不定真的有黄色方块与粉色海星来帮忙呢!”
赤王:“我不知道提瓦特到底有没有这种海螺,但我知道你要是再胡言乱语,说不定你会比我们先行一步。”
花神:“为什么是黄色方块与粉色海星?”
大慈树王:“我觉得重点不是这个吧,玛莉卡塔……”
阿布毫不气馁,他继续尝试,试图以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的方法挑动他们的神经——虽然容易被埋入黄沙,享受同样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的婴儿般的睡眠。
“哦!我知道了!”他打了个响指,觉得这次肯定能获得大家支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在祂眼皮子底下行动,成功的概率肯定大幅度增加!”
须弥三神不语,只是一味沉默。
他们彻底放弃让这个不着调的家伙想办法。
“啊,我觉得既然是共犯,那肯定要同甘共苦。”
“没错,我们各自分担一点负重,总不至于全灭。”
“如果要演戏的话,那首先且必要的是阿赫玛尔不能笑场。”
“……?”
须弥最初的魔神们如往常般齐聚一堂,将生死大事说得淡然,云淡风轻得仿佛只是在讨论晚餐到底吃什么。
银发金瞳的少年无奈地笑笑,收起不正经的姿态,也再次加入讨论。
他怎会如此吊儿郎当地对待未知的未来,只是刻意选择当戏剧中的丑角。他期望,不管最后落下的什么标点符号,至少此刻,让我们暂且享受短暂且宝贵的欢愉。
这场会谈何尝不是智慧统于一,何尝不是统万千梦想与权利于一的伟大尝试?不过这是刚刚开头的,未见端倪的——奇迹。
赤沙的王者向愣神的他挑眉,仿佛一只打盹的雄狮一般。
绿洲的女主人撑起下巴,蔚蓝的眼微眯,似笑非笑。
智慧之神向他伸出手,浅绿的发尾微晃,她轻笑:
“那就大闹一场吧,我们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