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亡与病痛带离——”须弥蔓延的魔物消失,人们劫后余生,“恰如眼泪洗刷掉伤痕。”
“将外来者驱赶——”外来的灾厄悲鸣尖啸,翻涌着死寂,“恰如花与沙的箴言:理想由人类自己塑造。”
“去追寻属于你们自己的理想之国吧,终有一天,人类自身的双脚丈量大地,人类自身的双眼俯瞰神明!”
阿布举起尖枪,强大的气流吹得发丝翻涌,他银发上坠着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仿佛在昭示着一切的终结。
事情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假死的花神和赤王本应与树王和文化在阖眼的天空下相遇,四神本该重聚论道。
本该如此。
……
“所以,你知道阿布去哪里了吗?”玛塔,也就是花神问道。
“你应该问布耶尔,她更清楚一些。”阿蒙,也就是赤王真诚地提议。
“我这不是先找你,咱们一起去嘛。”玛塔理直气壮地叉腰,“阿蒙,噗……”
阿蒙挑眉:“怎么?”
“你这名字认真的?改都不带改一下,直接实名认证?你莫不是怕自己不被认出来吧!”玛塔指指点点。
阿蒙不甘示弱:“你以为你的名字就很好?不就将中间两个字擦掉了,要是利露帕尔在这,她肯定能认出你来。”
玛塔:“总比你强!”
阿蒙:“呵。”
“所以,真的完事了?我们假死成功,真的活下来了。”玛塔喃喃道,“真是不可思议,星轨真的可以改变。”
阿蒙懒懒地哼了一声:“准确地说,是你假死成功,我只是失踪。”
玛塔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这个剧本……”
“惨死挚爱又无力拯救的赤王又不被仅存的好友认可理想被文化开导得心灰意冷从此远走他乡不理政事。”阿蒙的表情一本正经,但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话听起来却很荒谬。
“心灰意冷?”玛塔疑惑,“你?”
“嗯。”阿蒙淡淡地应声,看似淡定,其实眼神已经涣散,“心灰意冷的赤王被阿布嘴遁说服了。”
“嘴遁?”玛塔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成功抓错重点,“这又是什么新鲜名词,和你说不和我说?!”
“总之,我远走他乡不理政事了。”阿蒙假装没听到友人的抗议,将进度条拉到最后,并表示不会再回放。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关神员大慈树王表示:“我也不知道啊,就在那要紧的关头,刚刚耍完帅的阿布就一脸惊恐地向我疯狂摆手,要知道,那时的我已经是小孩子了。”
正在落幕的大慈树王兢兢业业地将力量播撒到须弥各处,变成孩童体型,然后,一头雾水地看着阿布浑身散发出金光,一脸讶然地望向自己。
他缓缓张开口,说——
“停,停停停!布耶尔!”玛塔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不要抒情,不要心理描写,不要散文!请讲重点,我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面前的孩童小大人似的叹气,稚嫩的圆脸上老成的表情更显得她可爱,她伸出还带着肉窝的短手,竖起三根手指:“这里有三个消息:一,阿布在最后关头失踪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二,阿布带着还没完全消灭的禁忌知识走了。三,但值得高兴的是,我们发现得早,阿布也早早做好准备,无一人感染禁忌的知识。”
须弥的三位好友终于相聚,虽然与之前想象的差距有点大,但他们依旧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讨论——阿布究竟去了哪里?
“阿布最后告诉我他没事,只是继续旅行了,让我别担心。”大慈树王摇摇头,她也不知晓阿布此时身处何地。
“那用世界树。”玛塔撇嘴,她有些焦虑,“我实在不放心他,这家伙,招呼也没打一声。”
大慈树王沉默,然后遗憾地摇头:“抱歉,我办不到。”
“你现在是不能随意调用世界树记录吗?”阿蒙问道。
大慈树王苦笑:“虽然有些麻烦,但这并不是办不到,只是……”
她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说出这个秘密。
“只是什么?布耶尔你怎么吞吞吐吐的?”玛塔疑惑。
“字面意思,”大慈树王摊手叹气,“世界树无法记录他。”
……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一波三折,吊人胃口。咳,还是让阿布本人讲述吧。
此时此刻阿布的心情是悲愤的,表情是麻木的,眼神是黯淡无光的。
“我真傻,真的。”阿布欲哭无泪,“我单知道天上掉下来的东西是个坑,但我实在没想到它竟然连装都不想装,直接给我照头一棒。”
在记忆这本书中往前翻阅几页,我们就可以知晓,一颗不规则的、闪光的石头从天上而降。
“看似乖巧,没想到是在等我放松警惕!”阿布严重谴责装模作样的天外来客,他痛心疾首:“你还装死!”
星核不语,只是一味装死。
众所周知,星核这种东西,很喜欢搞事,哪怕是削减了力量以人为主导意识的星核投影也不例外。
那时阿布与大慈树王已经将禁忌的知识消灭得差不多了,这颗喜欢助人为乐的星核蠢蠢欲动,想要让这进程开启二倍速。
然而,令核没想到的是,三者的力量发生了爆炸式的化学反应。
星核:我是好星核,我帮忙!
阿布:guna!
禁忌知识:狂喜!
三者的碰撞,误打误撞唤醒阿布怀里沉睡的怀表。
怀表:嗨!
阿布:眼神死。
至于阿布为什么浑身闪着金光在原地待了半分钟,别问,问就是怀表吃力量吃撑了卡壳,正在读条。
……
“所以阿布到底在哪?”玛塔再次发出疑问。
阿蒙双手环胸,言简意赅:“不知道。”
变为孩童的智慧之神眼神坚定,她拨弄几下篝火里的木柴,火焰窜的更高,欢快地跳动着,仿佛是如今须弥生命的脉搏。
她注视无尽沙漠远方的尽头。
“在花海的尽头,在提瓦特的风都吹不到的地方,在……”
……
“在水里。”阿布吐出一串泡泡,好奇的鱼群围绕着不请自来的客人,害羞地蹭蹭他的脸颊。
“能不能注重一下降落的地点?从天而降太老套了,所以这次的出生地直接变成海里了??”
……
大慈树王呼吸平稳、面色如常地说了一堆谜语,最后她总结:
“当最后的门开启,我们将重逢于未来。”
当文明的火种抛向寰宇,一切将落下完结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