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好面对面互望着彼此，一个震惊尴尬，一个却看不见。

林沅汐能够隐约感觉到眼睛的不适感，她努力望着黑暗，竟然有些隐约的月光能够看到，看得到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

所以她没有再往前走，看着模模糊糊的影子很惊讶！难以置信！！

眼睛好像真的看得见一些光了！

“夜十五？”

林沅汐望着模糊不清的身影，试探着喊他的名字。

这抹身影挺拔高瘦，就算模糊不清也能看出气质如竹坚韧不屈，装束是一身黑色，面容隐约看出俊逸，但是带着惊讶和慌张。

“……”夜十五低眸看着她，如此近，却如此遥远。

她若伸手抓自己，便是有万般的危险，他也要握紧她的手。

就怕是他一厢情愿，就怕这个冲动会带给她后悔的人生。

他犹豫着，虚弱站在她的面前，问：“你真的要留下吗？做皇后娘娘，你会开心吗？”

“夜十五？”林沅汐走近了一些，伸手碰到了他的胸膛，衣裳下面有包扎过的痕迹。

“我想问你！”

她紧张地望着黑暗，“你对我？有没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她仰起头问。心里也知道什么一分为二，在自己的眼里都是黑黑的整体，每一个意识焦点都在这故事书里面的话，就不需要区分谁是谁，谁有什么区别了。

大家都是角色而已，是意识领取到了一个角色，暂时在扮演这样的设定而已。

演员总有谢幕的一天，离开了角色，各自又会流转，她也不知未来在哪里。

“大小姐的话，会让我误会的。”

夜十五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眸，胸膛上面的手有些热热的，再是留恋也无法站在一起。

她会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他只是一个连住处都没有的江湖浪子。

夜十五捏紧了手里的剑，“是我妄想了。多谢救命之恩，告辞。”

林沅汐不想失去一个观察对象！不可否认是内心深处的隐隐触动，在牵扯她的心！想要留住夜十五！

她抓住了他身后的衣角，感觉夜十五就是背对着自己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你没有误会，我就是对你感兴趣！”

“！”

“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特别的感觉？！就是那种似曾相识，好像以前见过！”

“……”

夜十五沉默，原来她并没有认出自己，是她心软才说是旧人……

他握紧了剑，开口，“大小姐，是不想让我走吗？”

“你怎么总叫我大小姐？我叫汐儿，你就叫我汐儿吧。”

“……”夜十五沉默，身份有别，将军和她的哥哥们都来过，要他知道林沅汐不日之后就是皇后！不是他能够觊觎的！

“真的非走不可吗？”

“！！”

夜十五怕心里太乱，她真的在挽留自己！可是又怕是误会，问：“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旧人？”

“那？就，就是……”

林沅汐捏着衣角，犹犹豫豫，想到要撒野！就干脆豁出去了，道：“如果我跟你说实话，你就会留在我的身边吗？！”

“！！！”

夜十五转身看着她，看着她的脸愣了神，“……你想说什么。”

“我……”

林沅汐想到了已经接了圣旨，后日过后就要嫁给皇帝，进入深宫。

她一个瞎子，进入深宫受困余生……

还是不要牵连别人为好。即使夜十五是那什么，都是虚妄，都在故事书里，没必要纠结这种设定。

他有他的一生，他的角色扮演体验，不该强行去打扰他。

林沅汐松开了手，感觉到手臂上是灵芝在扶着自己。

“我，我开玩笑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夜十五，你走吧。以后我们都不要见面了，别来和我纠缠，否则我会连累你的。”

“……”夜十五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灵芝在对着自己摇头。

灵芝早就将丫鬟放走了，这里说过的话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不会有外人知晓。

灵芝的意思，他明白。林沅汐已经注定是皇后娘娘，是皇帝的人，不是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浪子贪念得起的。

“我对你，”夜十五想着心里那种特别的感觉，“见你第一面，就好像相见过无数次。”

所以，他会暗中保护她！哪怕是皇宫，也要闯！

他做的一切，她不需要知道。

夜十五离开了，飞身上了院外的树，无了踪影。

林沅汐呆站在原地，知道夜十五已经走了。

灵芝扶着她，“小小姐，他到底是不是我们？！”

“不是。”林沅汐低头呢喃，“灵芝，你听说过，双生意识吗？”

“双生？！”

“就是从空无整体的意识中，产生了心念便出来了，然后因为相反性的法则，存在了两个自己。”

“这不就是之前放弃的研究方向吗？难道他就是？！”

“可能。”林沅汐感受着自己的内心，“连接里说，是他。”

“他也在这里！！？”

“一切都在被定义，什么样的定义又是真的呢？算了吧，不要强行相认了。”

“可是！这是很难碰到的情况啊！我去叫他回来……”

“灵芝，每个意识都是独立的，有自己的路要走。他扮演他的角色，我扮演我的角色，大家都在故事里，命运线无法交织的话，就不要交织在一起了。”

“如果他在这里，那我的会不会也在？”

“你的？”